小飞人:“衣服,身体部位。”
贝晓落:“用女生的隐秘器官当通行证,校长是变态啊?”
我:“肯定是男女生一致的东西,哎,我们胸前不是佩戴着校徽吗?”
把校徽探进锁孔,显示屏上出了几个字:“过了上课时间,无效,请另走它径。”我们正发愁如何进去,一个人面鹰身的怪物把我们飞掠而去。
我:“哇!来势汹汹,不会是把我阉割弄到天堂当太监吧?”
贝晓落:“美的你!王母娘娘的侍卫必需是帅哥呢。不过,丑陋男人也有另一面,心灵美,就像《巴黎圣母院》中的夸西莫多。”贝晓落冰雪聪明,她看破怪物其实是一架标明“黑鹰护法”的升降机,这教学楼到处是高科技的陷阱,得小心呢。
平稳落下,我们有一种孤单飘零到达家园的感觉,激动得泪奔啊。教室被各路美女的头颅挤爆了,但有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镇定自若,微笑地捧着书本,在那时我认识了叶蕾。
叶蕾是书蠹,又是分数狂,能把试卷做得尽善尽美,叶蕾当选为学习委员,贝晓落则是毋庸置疑的班花了。
第五章柿油党
有些学生油子,结成柿油党,喜欢调弄入学的新生,天使学校也有粗坯,如果新生不归顺或奉些小钱物孝敬他们,会暗中吃亏,在晚间被莫名其妙地揍一顿、饭盒丢在厕所里或被窝里藏个蛤蟆,女生们也乐此不疲地玩这种恶劣游戏。有个叫师姐的,把我当脚夫呼来唤去,贝晓落看不下去了,师姐玉颜恼怒,说:“看我不整你个小妮子!”
师姐练过武功,把贝晓落反手绑在花园的栏杆上,旁边散步的学生来来往往,就是没人来救。还有两个高年级的男生起哄。我替贝晓落求饶,师姐说:“罚你俩接吻。”
我小声嘟囔着:“贝晓落,为了救你,冒犯啦。”把嘴唇凑上去。
贝晓落踢我一脚,说:“你真想趁机捡我的便宜呀?”
我一趔趄,师姐扶住我,我碰到师姐外罩下的胸部,师姐舒服地哼哼两声,碍于众前,把我推闪开,我说:“你快成《东邪西毒》电影里的家伙啦。”贝晓落也噗哧乐了,只是斗斗嘴,双方并未真恼,整天绷着脸学习,要调节一下,我猜她们都是稍涉风月的女孩,真真假假,云里雾里。
叶蕾不参与别人的无聊游戏,冰清玉洁似的。课余,同学们常流憩小园,还有女生搔首弄姿地拍照,叶蕾对此不屑,只热衷于那些高尚的集体活动,如演讲比赛、义务植树等,叶蕾甚至批判花园:“表面风光无限受人赞美,却华而不实、空洞无物,预示当花瓶的女人的一生,我偏要抗争。花园是消人意志的场所,温柔乡里,也是弱者的墓地。”
叶蕾和转学来的张紫都带着智性光辉,而贝晓落是另一类大众化的浮艳女孩。
第六章贝晓落的故事
贝晓落是一个薄荷般的女孩,冲动,扮酷,和一帮小姐妹撒野。比起那些苦读的学生,贝晓落庆幸自己家境优裕,世界上不只玩深沉一条吧。贝晓落很得校园发烧友的崇拜。
星期一上午,上学的路上,邻居家小男孩从楼窗扔下一块香蕉皮,贝晓落踩上去差点滑倒。小男孩穿着中世纪的纸糊盔甲,拿香蕉皮作武器袭击街上的人。
其实香蕉皮历经辗转才与贝晓落发生联系。小男孩的母亲不分白天黑夜,不论春夏秋冬流行风,不管非洲闹饥荒还是世贸组织被炸发生伊拉克战争,都大口地吞香蕉,除非香蕉工厂的老板破产,不供货了。她早晨出门,去集贸市场疯狂采购,扛着一大袋香蕉上楼,累得气喘吁吁。甚至招呼居民帮她一把,香蕉们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她的消费方式奇特,有时随她呐喊一声,香蕉爆炸,迸得满房间都是果肉;有时席地细嚼慢咽,唇红齿白,裙裾半拖,依稀现出她少女时代的温柔。她剥香蕉的技巧很高超,大手一覆,盆嘴一张,锋利的锯形牙齿一撬,奶白色的软软肉质呈现出来,像女魔在食一群香蕉般的小孩。贝晓落见过她的粗鲁吃相,简直不是一个女人的所为。香蕉似乎是她的止痛剂。然后她一袭黑裙地站在阳台上,像一个悲愤幽灵。
小男孩的母亲还罗唣不休,不停地喝令儿子,母鸡不好好下蛋啦、没煤气啦、儿子作业潦草啦,都惹起她的尖啸,携着蝉的发声器。骂天空中的一丝云彩,骂离异的丈夫,而切实的是,儿子在眼前,便成为她的出气筒,恐怖的母亲!她其实很爱自己的儿子的,只不过以突兀方式表现出来,证明她的存在,亲情似海起波浪,人流如潮高声唱,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人患有多动症。
所幸的是她还娇艳,后来成为贝晓落的继母。你见过一个娇艳而满嘴脏话的女人吗?这很有意思。
贝晓落是个调皮的女生,不走拥挤的学校前门,喜欢从后栅栏爬入。贝晓落有时挂破裙子挨妈妈唠叨,贝晓落的妈妈得肝病死了,爸爸是个粗心的男人,才不注意女儿的这些细节呢,况且爸爸正忙着续弦,和临家女人在垃圾场约会,以为瞒着贝晓落,居民区里到处是发射电波的“小灵通”,能探到他们,贝晓落也懒得去管大人们的破事。
铁栅栏有些破损,为谨防学生继续破坏,栽上刺藜,布上钉子,仍挡不住藏猫儿的学生,贝晓落才明白皇帝的后宫为什么容易出乱子。一个女工包得臃头肿脸,在刷油漆,大概怕弄脏衣服。女工幽幽怨怨的样子像巴黎女唱咏叹调,抱怨老天不公,她一双纤手怎么摆弄油腻腻的刷子?女工干粗活的时候有一优点,不像男工那么专注投入,她会走神儿,遇到一些微风私语,遇到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喊她:“到我翅膀上来吧。”她真的上去,就啪一声摔下来,回到现实中,她的手停在活儿上,而其它感官开放着、触角灵敏。尽管贝晓落溜到栅栏角,仍被女工发现,她正想抓贝晓落去校长那儿领赏呢。女工竟喊出贝晓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