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和女强人之争
好女色的刘邦自打从乡下小吏变为千军统帅后,军中大帐里就没少过红粉佳人。而且他越吃败仗,膝下的儿女生得越多。
戚夫人是定陶(今山东定陶)人,楚汉战争期间收入刘邦紅罗帐下。由于她年轻漂亮、能歌善舞,很受刘邦宠爱。作为第一夫人的吕后对此并无怨言。自楚归汉后,吕后已经成功转型,将自己定位为刘邦的政治帮手,而戚夫人不过是老公的红颜知己,职责分明,两不相干。但戚夫人自打和刘邦生了儿子如意后,脾气有些见长,也想往政坛上扎。
当时刻邦立的太子是和吕雉所生的儿子刘盈,但他老嫌这个儿子有点软弱仁慈,不像他的性格。也许是爱屋及乌,他非常喜欢和戚夫人生的如意,经常说:“如意像我!”戚夫人也时不时趁机吹点儿枕边风,因此刘邦想废掉刘盈改立如意。吕后本来是不想在女人的名分上与戚夫人计较的,但没想到戚夫人得寸进尺,居然染指国家人事了。刘邦在哪个女人的床上睡觉,作为政治家的她可以不关心,但是废立太子,则是关系国之根基的大事,更何况这涉及她自己的前途命运。
戚夫人夺嫡落败
秦末有四位饱学诗书、德高望重的隐士,为避战乱躲入今陕西商县东南的林壑之中修隐,被称为“商山四皓”。刘邦立汉以后,一直想请四位高人出山为国家效力,但“商山四皓”却始终不理这个茬儿。吕后在谋士张良的引荐下,与“商山四皓”搭上了钩。这四老被吕后和太子刘盈的诚意打动,下山做了太子的宾客,辅佐刘盈。
公元前196年,淮南王反叛,当时刘邦正在病中,他想让刘盈率兵讨伐。但这四老却在背后劝吕后千万不能让儿子领命,他们认为那些老将根本不会听刘盈的,所以这场仗根本打不赢。当时的形势是,戚夫人整天给刘邦吹耳边风要换太子,而如意成天围着刘邦转。刘盈如果无功而返,便是没有本亨。这正好给刘邦换太子的口实。吕后一听在理,急忙到刘邦那里说情,最后刘邦只好自己抱病出征。刘邦平叛回来,在一次宫中宴会上,猛然看见刘盈身后肃立着四个白胡子老头儿。当他得知这就是他不曾请动的“商山四皓”时,便知道大势已去,刘盈的太子是废不掉了,他无奈地对四老说:“那就请诸位好好调教太子吧。”“商山四皓”告辞后,刘邦把戚夫人叫了出来,指着四人的背影说:“我想换太子,可这四个人辅佐他。太子羽翼丰满了,难动啊!以后就是吕后掌权了。”戚夫人知道大势已去,不禁低头垂泪。
一首歌种下祸端
戚夫人在第一回合斗争中落败,但更不幸的是,她的靠山刘邦此后不久也撒手入襄。吕后开始了她的政治复仇。吕后把戚夫人抓了起来,将她的头发剃光,脖子锁上铁链,穿上用红土染色的囚衣,每日在禁闭的地方捣米。如果戚夫人认败服输,那么她很可能就在这样的“劳动改造”中了其余生。但是她不仅不服,而且发出了可怕的政治威胁。能歌善舞的戚夫人在捣米的劳动间隙,原创了一首歌:“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女!”这是一首不仅能要她命,而且能要她儿子命的歌。
惨不忍闻的结局
吕后本来没想拿十几岁的如意怎么样,但听了戚夫人每天在唱的歌,她就不得不小心了。
如意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就是当朝皇上刘盈,与如意的关东非常好。他知道自己的亲娘吕后要杀如意,就拼命罩着弟弟,同吃同住,片刻不离,这让吕后好长时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但有一天,刘盈早起去练射箭,而如意贪睡懒觉,没有跟去,机会就这样给吕后抓住了,她派杀手来到刘盈的寝宫,将毒药灌进了正在熟睡的如意嘴里。
之后,吕后下令将戚夫人的手脚全部砍掉,只剩下脑袋和躯干,然后又挖出她的双眼,逼她吃了哑药,最后将她丢进粪池里。几天后,吕后将儿子刘盈叫来观看,刘盈不知何物,吕后告诉他:“这就是戚夫人呐。”刘盈听后当场放声大哭,从此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一年多。他派人给吕后带话说:“这都不是人干的事呀!我作为你的儿子,实在没法再治理天下。”从此,刘盈喝酒搞女人,不再打理朝政。在位七年后,被掏空身子的孝惠帝刘盈病死,年幼的刘恭继位。吕后正式称制,在前台处理国家大事,在她的治理下,欠汉王朝欣欣向荣。
选自《人物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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