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浑身冰凉,昨晚的梦境,该不会就是小王妻子上吊自杀的再现吧?
为了不让别人对妻子说三道四,我曾暗地里找到小王的妻子,我告诉她,她应该盯紧小王,小王和我妻子走得太近,会让别人误会的,这样对双方家庭都不好。从那以后,我再没看到小王和我妻子聊天,可事隔不久,我就看到小王从书店里买了一本有关心理学的书。
警察把两人的尸体抬上警车,尸体被白布遮盖着。我只看到他们露出的小腿穿着灰色和白色的睡衣。我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了小区。
上班的间隙,同事谈论着婚外情的趣事,往常我也会添油加醋地评论几句,可今天他们的议论,听起来格外刺耳。
中午回到家后,我偷偷看了妻子几眼,一切太不正常了,小王夫妻俩死了,她竟只字未提。
我有午睡的习惯,饭后,我就和衣躺到床上去了,妻子则忙着收拾碗筷。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被身体上的轻抚弄醒了。我睁开眼,竟是妻子的那件白色睡衣飘落在身上,两只袖子搭在我的脖子上。我以为是妻子不小心把睡衣扔到我身上,扭头去看妻子时,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一双冰凉纤细的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一我有些窒息,拼命地去掰那双手,可那双手明显比我的力道大。
我有些绝望了,突然,我的手竟接触到白色睡衣衣领处的一个人的脖子,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扼住了它。我挣命般的力量起到了作用,我能呼吸了,我正为看到活命的希望而双手狠命用力时,耳边听到一声凄惨的猫叫。
我猛地睁开了眼。妻子正趴在我身上,拼命挣扎着,而我的双手正掐在她的脖子上。我慌忙松开手。,
妻子的脸已有些发紫,她剧烈地咳嗽着。等有些力气了,便掮了我一巴掌,眼含泪水地说,她只不过想和我亲热一下,我却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她说自己受够了,她不想像小王那样,被我活活掐死。
我愣愣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当我看到她身上穿的白色睡衣时,我的思维忽然清晰起来。
我说,可能是刚买的睡衣有些诡异,那晚,我真的看到两套睡衣在扭打,那声音也绝对不是老鼠,白天,我特意找过了,屋里没老鼠,衣柜角也不是老鼠咬的洞。我的梦游是在穿上睡衣以后才出现的,小王夫妻俩死的时候,也穿着这样的睡衣。我们买的睡衣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否则黑猫也不会往购物袋上扑的,黑猫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妻子当然听不进去,她说,她已尽到了妻子的责任,再也不敢守在我身边了,她要和我离婚,说完,就匆匆走了。
我的家庭就这样走到了尽头,我思前想后,让我们走到这一步,就是那套诡异的情侣睡衣。
我找到了那家服装店时,傻眼了,服装店已经关门停业了。原因是有人举报,服装店的衣服有相当一部分是用低廉的价格收来的别人穿过的衣服,经过处理后当新衣卖。这里面也有一些死人,的衣服。据说,服装店老板从一个因情杀而灭门的富豪家庭里收来的衣服已卖了好几套。
我去服装店时,曾在附近看到过妻子的身影,我希望她也去了解了服装店卖死人穿过的衣服的事。我发狂的行为是因为灰色的睡衣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4 精神病人
我精神恍惚地回到家时,惊喜地发现门开着,妻子一定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回来了。
我轻轻走进屋里,卧室的门开着一条缝,虽没开灯,但月光足以让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妻子。
“还没吃饭吧?”我轻声说。妻子只是动了一下,没作声。我感到很庆幸,她没发火,说明她已原谅我了。我欣喜地说:“我去做饭。”
妻子显然被我的表现打动了,我听到卧室的门响了一下,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她倚着厨房的门看着我。
“一会儿就做好了,你先去躺着吧。”
妻子很听话,真的走开了,但没去卧室,而是径直朝房门口走去。
也许去外面透透气,我心想。我终于忙完了,走出厨房,叫妻子吃饭。客厅里的灯没开,但我能看到妻子正把身体贴在门上,就像昨晚我把脸贴到门镜上朝外看一样。
我的手几乎触到她时,院子里传来一声猫叫,妻子顿时瘫倒在地。我慌了,连忙去扶她。可我只在地上捡到那身睡衣,妻子并不在,可我明明看见是她站在门前。
我明白了,妻子根本没回来,是藏在这件睡衣里的恶鬼在作怪。它毁了我完好的家庭。
我必须毁了它,我把那套睡衣拿到院子里点燃了。突然,我发现有些不对,睡衣燃烧时,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可能恶鬼知道我要毁它,跑到其他衣服上去了。对,不能给它寄生的地方,我把所有的可以让它藏身的衣服都拿出来,扔进火堆里,这下,它跑不了了。看着燃烧的火堆,我心里轻松了许多。
可它好像并不甘心,在院子里弄起一阵风,燃烧的衣服引燃了周围的一些杂物,随后是房子。
消防车把火扑灭的时候,房子已烧得面目全非,还殃及了邻居的房子。他们房子的损失,我可以赔,但他们不该叫来医院的车,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他们为了那一点损失,就众口一词地说我疯了。
我说,我是为了毁掉藏在衣服里的恶鬼,才把那些衣服烧掉的,我没想到,火势会失控。
可医生不相信鬼神,他只说我确实精神问题很严重。当妻子出现在我面前,并在我的住院单上签字后,我什么都不说了。
我知道,是我搞错了,根本没有藏在睡衣里的恶鬼,一切都是妻子搞的鬼,她已经厌烦了跟我在一起,想独占家产,才诱使我出现这些异常的行为,并让邻里作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现在,我已无计可施,谁还能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