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站起身,正要将酒一饮而尽,突然若云从外面闪了进来。
若云一把抢过薛皓手中的酒杯,说道:“天气寒冷,这杯酒先让奴家暖暖身子吧!”
说着,若云一仰脖,将酒喝了个干净。刘正坤看得目瞪口呆,薛皓则满脸通红,觉得妻子此举有失体统。若云却不管不顾,拿起酒壶略一摆弄,又给薛皓斟了一杯。薛皓无奈,只得跟刘正坤干了这杯酒。
若云一直捧着酒壶,这时又给薛、刘二人各满了一杯。然后,她劝丈夫向刘正坤敬酒。薛皓恭恭敬敬端起酒杯,可不知为啥,刘正坤突然扭捏起来,支支吾吾不肯喝酒。
若云紧盯着刘正坤,诧异地问:“刘大叔不肯饮,莫非这酒里有毒?!”
刘正坤一愣神,笑道:“这怎么可能,我是偶感风寒,不胜酒力。”
薛皓见妻子问得不像话,赶忙制止道:“若云,不可在长辈面前开此等玩笑。”
不料,若云指着酒壶对薛皓说:“这是只阴阳旋转壶,上层装的是好酒,底下装的却是毒酒……刚才,奴家把下层的酒倒给刘大叔,他就不敢喝了……”
薛皓接过酒壶瞧了瞧,发现若云所言不虚,这酒壶果然分上下两层,通过旋转可以调节。薛皓吃了一惊,立刻警觉起来。刘正坤却淡淡一笑,说阴阳壶很常见,不能据此断定酒里有毒。
这时,若云突然捂住肚子,声音发颤地说:“我,我腹中疼痛,这,这是中毒的前兆……”
话音未落,一缕鲜血从若云的口角缓缓渗了出来。
这下刘正坤慌了神,起身说道:“这酒壶是店家的,我去问问那掌柜,看到底是咋回事。”
说罢,他匆匆出了雅间。
若云告诉薛皓,刘正坤一定是逃走了。薛皓将信将疑,赶到窗前去看,见刘正坤果然慌慌张张奔出了酒楼。若云猜得一点没错,但薛皓想不明白,刘正坤是父亲的好友,他为何要对自己下毒手呢?
若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青衣人并非刘正坤,而是万彪派来的冒牌货!一开始,若云就对青衣人产生了怀疑。刘正坤是台州本地人,可青衣人说的却是北方话。而且,那青衣人神情紧张,眉宇间透着一股狡诈。若云顿时警惕起来,开始密切关注青衣人的一举一动。刚才,若云躲在门外,见青衣人倒酒时两次转动酒壶,举止颇为反常,这让她想起了阴阳壶。出嫁前,若云常听父亲讲江湖上的奇闻,知道阴阳壶常用于投毒。眼看薛皓要喝下那杯可疑的酒,情急之中,若云不假思索挺身而出……
刚讲到这儿,雅间的门“砰”一声被撞开,阿福满头大汗闯了进来。他喘着气说:“我已打听明白,那刘正坤半年前就死了!”
若云的猜测被证实,薛皓浑身一震。不过,他很惊讶,阿福咋会出现在这儿呢?阿福自己作了解释:若云担心路上不安全,就密嘱他带几名家丁悄悄尾随,以便暗中保护。当若云对青衣人起疑时,立刻派阿福去打听刘正坤的情况……
此时,若云捂着胸口,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薛皓这才猛然想起,刚才若云喝了那杯毒酒。
薛皓一把抱起若云,对阿福说:“走,快去找郎中!”
若云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说:“不必找郎中,毒性已发散,无可救药了……”
薛皓泪如雨下,哽咽道:“若云,你不能死,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你!”
若云的嘴角漾起一丝微笑,柔声说:“薛郎,有你这句话,我死也瞑目了。”
薛皓端详着若云的脸,此刻,他觉得这张脸不再丑陋,而变得娇艳如花。
若云拼尽最后的力气,对薛皓说:“我有个心愿,薛郎若肯答应,奴家死也瞑目了。”
薛皓哭道:“无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答应!”
若云说出了自己的心愿:她有个表妹,名叫玉儿。玉儿比若云小半岁,美丽又贤惠,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姑娘。眼下玉儿父母双亡,暂居在林家。若云觉得薛皓跟玉儿十分般配,就想替两人牵红线……
薛皓听了连连摇头,叹道:“我流放岭南,能否活着回故乡,尚且说不准,哪里还有心思续弦!”
若云宽慰道:“我听说万贵妃已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她一死,万彪必定倒台……到那时,薛家的冤案就能昭雪,薛郎很快会重获自由……”
若云提着一口气,竭力为玉儿说媒,薛皓不忍违拗,只得含泪答应。若云见状,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随后,若云的棺椁被送回林家,阿福则护送薛皓,继续赶奔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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