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故事】深层人格

时间:2017-04-26 09:28:33 

1

陶野在外漂泊多年,几经辗转回到家乡开了家小公司,除了自食其力,他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娶个美丽贤惠的老婆,而他的意中人就是高中同学小慧。

小慧现在和陶野的表姐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出落得亭亭玉立像朵花一样。陶野厚着脸皮追求小慧,可是小慧表现得不冷不热。表姐传过来话说:“小慧这个人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她有遗传性疾病,可能是人格分裂症。”

什么叫“人格分裂症”?难道是精神性疾病?可是看小慧娴静得体的样子,不像有病啊。表姐说:“我也闹不懂。你娶媳妇是一辈子的事,可要想清楚了。”

陶野仔细想了很久,感觉还是最中意小慧,谁没有点毛病呢?有毛病治好就行,他自己也是个有不少毛病的人。他拜托表姐给他撮合撮合,表姐为难地说:“你是我表弟,我当然想帮忙,但是这种事还是得靠你自己,你先观察下小慧的深层人格再决定吧。”

怎样能观察到一个人的“深层人格”呢?最好的刺激物就是酒。娴静内向的小慧平常不喝酒,酒量很浅。陶野记得,刚毕业那年的同学聚会,小慧被大家灌了一小杯酒,当场就醉了。

小慧不善饮酒,但在表姐的帮助下,诱她喝上一两杯没问题。

2

表姐的生日那天,小慧被灌下了两杯白酒。她的脸红了,红得像桃花一样,陶野主动要求送她回家。

夜已深,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出租车拦了半天也没拦到,陶野和小慧只好先慢慢步行。小慧摇摇晃晃地,陶野几次想拉住她的胳膊,均被推开。陶野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怕你摔着了,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

小慧突然打了个酒嗝,露出古怪的笑容:“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我家在神仙洞,我的前生是白骨精,孙悟空没有打死的白骨精。”

陶野哈哈大笑,这丫头真调皮,酒后比清醒时还可爱。他说:“你是白骨精,我就是齐天大圣,但我不会打死你,我只想好好爱护你。”

拦到一辆出租车后,在小慧的指引下,他们来到郊区一幢阴森森的楼房。这房子陶野记得,是小慧外公家的,他以前曾跟踪过她。

小慧外公外婆都去世了,这地方一直空置着,小慧难道住在这儿?陶野记得小慧胆子很小,上学时他把一只蚂蚱放进她书包里,她都吓得大哭。

小慧把一扇门推开:“来,我家就在这儿。”

灯亮了,陶野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只见破旧的屋内全是人骨头,立着的、卧着的、完整的、分解的,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

天啊,这难道就是小慧的“深层人格”?只见醉醺醺的小慧说:“这就是我的家,这里的白骨都是我的……”

月光下,小慧的脸显得狰狞可怕,陶野头皮发麻、后背发凉。这外表可爱的姑娘不会真这么变态吧?这些白骨是哪里来的?他突然想到了才看过的鬼片,不由得尖叫一声飞奔出去。

陶野跑到街上喘了半天气,理了理思绪,他不能弃小慧不顾,但也不能对里面的白骨坐视不理……他守在小院门口,直到看到一辆警车驶进,看到她被两个警察带走……

第二天清早,陶野给小慧发了条短信:我昨天受了惊吓所以报了警。警察告诉我,那些白骨是你做医生的外公收集的假人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慧很快回复了短信:我那天做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们不合适,谢谢你。

陶野明白了,小慧是装的,只是为了吓跑他。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无理的小男孩。他很伤心,但不想为难小慧,爱情是勉强不来的,就像强扭的瓜不甜一样。他回复了祝福的话,决定不再纠缠小慧。

3

一个月后,听表姐说小慧有了新的追求者,是高大帅气的小白领小李,也曾是他们的同学。陶野长叹一声,他和小慧终是无缘,文质彬彬的小李才是小慧的菜。

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陶野和小李、小慧又见面了。小李坐在小慧身边,殷勤地给她夹菜,引得同学们纷纷拿他们开玩笑。小慧笑而不语,也不表态。陶野心里酸溜溜的,喝了好几杯闷酒。

小李在酒桌上当着同学们的面表态:只要小慧答应,他将在半年内风风光光地迎娶她。

陶野对小慧彻底死了心,全身心放在工作上。两个月后的一天,他路遇小李,开玩笑地说:“什么时候喝你和小慧的喜酒呀?”

小李的脸拉得老长:“小慧?不可能,她有病。”原来,小慧已经答应了小李的求婚。一次,两人参加野营队,晚上住在郊外。就在那天,小慧犯了夜游症,她像鬼魂一样在路上转悠,嘴里喃喃自语,两眼发直,把队友都吓坏了……

夜游症?陶野哈哈大笑,又是这丫头考验小李搞的小把戏,他把前段时间的“白骨”事件给小李讲了,最后说:“看来你是没有真心爱她,也许是她在考验你。”

在陶野的鼓励下,小李决定重新追回小慧。

没多久,小李打来电话:“小慧真有夜游症,我刚好认识她小时候的邻居,邻居说她以前就有这毛病。这样的女人不能娶,听说你追求过她,幸好你们没有在一起。”

小慧真有夜游症?她不是在做戏考验小李?那天的“白骨”事件,小慧说她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是陶野误以为她是为了拒绝他想的计谋。这样的女人的确不能招惹啊,可惜了她那么美丽的容颜和那么温柔的性格。

但是陶野又为小慧担心起来,她被小李甩了,心情一定不好……

4

一天深夜,陶野做完一笔生意准备回家,无意中在路边看到一身酒气的小慧,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晃悠。

听表姐说,小慧失恋后心情很不好。可怜的姑娘,她本来是不爱喝酒的。

两个小混混看到小慧一个独身女人走在街上,嬉皮笑脸地想上去调戏,可当他们一看到小慧眼仁上翻及僵尸般的神态,吓得撒腿就跑。

小慧犯了夜游症,陶野不能不管她。他悄悄尾随其后,一直跟到她租住的宿舍,看到她像个幽灵般闪进宿舍,却没有关门。陶野想了想,跟了进去。

第一次进小慧的香闺,屋里干干净净还香喷喷的,只见小慧一头栽到床上不动弹了。

陶野胡思乱想,如此良辰美景,可惜小慧是犯病的情况才让他进屋的。小慧突然僵直着身体走进了卫生间,那呆滞望着前方的模样吓得陶野屏住了呼吸,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这样子还真有点吓人,难怪小李不乐意。

等小慧重新回到卧室,陶野也尾随进去,他看着如桃花盛开般熟睡的小慧,咽咽口水,心猿意马,呆望好久,最终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回到了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有亮透,陶野醒来上厕所,看到厨房里亮着灯,小慧拿着一把闪闪发亮的菜刀出来……

陶野吓得差点尿裤子,这是夜游行凶吗?小慧突然笑了:“我想做早餐给你吃。”

早餐做得很美味,陶野能和意中人坐在一起,吃她做的早餐,心里甭提多美了。他想了想说:“小慧,你有夜游症,我给你介绍个大夫吧,要是没人保护你,你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小慧眼圈红了:“我小时候是有这病,但长大后就好了,难道你也和小李一样嫌弃我?”

“我不嫌弃你,只要你能天天为我做早餐。”陶野忙说。小慧第一次对他绽放出甜美的笑容,陶野感到幸福极了。

5

和小慧相处的日子,她没有再犯夜游症,一切正常。直到快结婚的前几天,作为小慧好友的陶野表姐才告诉陶野:其实,小慧的夜游症早就好了,小时候是因为外公外婆突然辞世,她受不了打击才患上了病。“白骨”事件和“夜游”事件都是她想考察考察男人的深层人格而演的戏。

难道小慧一个大姑娘家不怕陶野闯进她的宿舍非礼她吗?表姐笑道:“小慧是个鬼灵精,你没看到她床头的防狼喷雾吗?其实那天她知道你跟在后面,所以故意不关门考察你的,幸好你理智。而且,在社会上打拼了几年,不饮酒的小慧早就有了酒量。”

其实,最初小慧是不愿接受陶野的,因为她对陶野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学时的模样:调皮、张狂、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经过深入接触,她才明白陶野这个外表粗犷的男人,其实深层人格是多情、善良,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发稿编辑/苏 朝 插图/卢仲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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