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花开花落,秋去冬来,生活就像那首牵手,平静又温暖,青春刚刚开始,谁都不会想到离别,就这样我们来到了2006年的六月八号。
“老公,考得怎么样。”
“感觉还行,你呢。”
“应该能上一本,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要和你念一个大学。”
“我们分手吧。”我没管李倩的神情,兀自走出校门。
高考前李倩的母亲来学校看她,当时我正在寝室洗头发,据杨子辰报告,她母亲全身行头至少价值五位数,结论为李倩是个有钱人,难怪这两年她总是有很多生活费。以前李倩从未告诉我她家的状况,只是只言片语说普通家庭。我自卑了,我可能配不上那高贵的公主。
当日离别晚会,我含着泪唱完了那首雪来的时候。
第二天要到宝灵寺附近参加个口语考试,我早早考完回寝室收东西准备打道回府。杨子辰慢条斯理的收着衣服:“建华,你不去看下李倩啊。”我这才发现今天考试都没看到李倩,我骗不了自己,我是那么的爱着李倩。
心急火燎的跑到何丽她们住的地方,敲门没反应,也不顾房东的感受,大脚踹门,没反应。一定还在考场,对,一定在考场的。我连忙打了个摩的,目光在考场里面搜索了一圈没人,碰到同学就问看见李倩没,众人都摇头。我颓败的走在路上,一个踉跄一头栽在了站牌前,晕厥中我脑海只有一个想法----我终于失去李倩了。
回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埋头哭得感天动地。老汉敲门问:“儿子,你啷个咯。”“滚远点,老子不想看到你。”做人就有这么个好处,当你理直气壮的发火时又可以明目张胆的偷走三瓶董公酒。
“喝哦”“喝”“来,喝”,坐在河坝里,陈强杨子辰我们三没会就整光了三瓶白酒,陈强摇摇摆摆的想站起来,一下动作没到位咕噜滚到了河里,被水冲了一段陈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嘿嘿,老子没醉。”一个小浪打来,陈强又倒在了水里。杨子辰的状况是至今我们都不能言语的痛,那厮现场直播,居然吐出黄色污秽物,我和陈强都认为那是未消化过的屎。我是三人中最撑得住的,就把自己的头埋在挖好的沙坑里不停的叫着:“李倩,李倩。”
回家我就得昏天暗地,那气势不能用言语形容,我只知道我们家小黄将我的呕吐物消化完后居然还打了个饱嗝。我不言不语的在医院躺了两天,老汉和蔼的问我:“儿子,啷个咯嘛,给老汉说。”
“说你妹,老子婆娘除脱咯,要是你有本事老子也不得躺在这里了。”现在想起当时的状况真想给自己两耳光,年轻时候的冲动不知伤了父母多少心。
我仍旧茶不思饭不想,全身都好像失去了功能,连去杨子辰家看毛片都硬不起来。但好像有一个器官使用起来更加方便-----耳朵,其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听着家里的电话。
李倩打电话来时我激动得抓起听筒:“老婆对不起,我不跟你分手了,我好想你。”
“老公我也想你,去把房子租好,我偷偷跑过来。”
我打理着自己的装备问老汉要钱:“老汉,给我两百块钱。”
“你要钱干啥子。”
“你才管得多哦,不给我就自己去拿咯。”
再看到李倩那刻我紧紧的抱住她,无论怎样,我一定一生都跟她在一起不要分开。我拉起李倩问:“老婆,我的分数万一上不了川农,怎么办啊。”李倩摩挲着我的脸颊:“没事,你上哪我都跟着你。”我抱着李倩:“你家里那边怎么说。”“我不给他们说我考了多少分就完了。”
我和李倩又过上了离别高中后的同居生活,每天到菜市场打几盘台球,在学校附近的饭馆点几个小菜,照例逛着仁和大街,校外乡间小道。很多年后,每次回家我都会触目那片土地很久,虽然如今那里已经改建成了操场,但那仍旧有我和李倩的痕迹,永远抹不掉的痕迹。
大肆挥霍了十来天,我们囊中越发羞涩,我不好意思回家开口,李倩也舍不得离开我。两人琢磨了半天李倩说:“我去仁和打短工吧,这样我们就能天天都在一起了。”李倩进入了一家洗脚城当收银员,月薪八百,每天夜班,那是李倩这辈子唯一打过的一份工,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