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挺,字希夷,1896年生于广东惠阳。初期追随孙中山,任警卫团营长,192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赴苏联学习。1925年,叶挺回国后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独立团团长,率师北伐,所向披靡,赢得“铁军”美名;后参加南昌起义、广州暴动,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创始人之一。广州起义失败后一度脱党,出走海外。抗战爆发后,叶挺出任新四军军长,指挥三载皖南抗战,不幸在“皖南事变”中被俘。叶挺的一生风云起伏,大起大落,他与夫人李秀文的爱情故事也一样浪漫曲折,凄美感人。
年春天,着名的淡水战役刚刚结束,叶挺即被孙中山提升为总统府警卫营营长。
一个明媚的早晨,叶挺应邀到同盟会会员时为孙中山警卫团团长的李章达家做客,忽然听到对面楼梯上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宝宝,不要到马路上去玩!”
叶挺举目望去,一位年轻女子白衫绿裙,乌亮的短发配着白净的俊秀脸盘,清澈的眼睛是那样秀媚动人。楼下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儿在“呀呀”作答。姑娘显然有些不放心,走下楼来,抱起孩子走了回去。仅仅是一进一出,把个26岁的叶挺给看呆了
李章达从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说:“老朋友,你知道对面的姑娘是谁吗?”
叶挺摇头,表情有点不太自然。已经猜透叶挺心思的李章达问道:“想认识一下吗?”
叶挺嗫嚅了一阵儿,答非所问:“她还在念书吧?”
李章达说:“不错,你这个人颇具眼力,人家还是执信中学的高才生呢!”
李章达介绍,姑娘名字叫李秀文。“她爸爸李少村是我的同乡好友,我们都是东莞县人。”李章达主动向叶挺介绍李秀文的家世,说她父亲如何贤达爱国,母亲怎样平易近人,而他们的女儿李秀文对革命又表现出怎样的兴趣和热情。
从那天开始,李秀文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便时时在叶挺面前闪动,搅得他夜不成眠。
一天,叶挺又去拜见李章达,那个两岁的娃娃恰好又在路边玩耍。叶挺上前抱过孩子,嘱咐他要听姑姑的话,不要一个人上马路。姑娘望着他,接过孩子,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临上楼梯的时候,她妩媚动人地回望了叶挺一眼,碎步匆匆地上楼去了。
叶挺惊喜地接过这个悄悄递来的爱情信号,激动不已。两个年轻人相爱了。尽管叶挺每周都想见到李秀文,但为了不影响她的学业,他尽量控制着感情,有时好几个星期才来一次。
二
5月的一天,李秀文忽然收到一封写有“内详”字样的信,拆开一看,她脸上一阵发烫。这信是中山总统府二营营长叶挺写来的,说他中旬从桂林刚刚返回广州,担任孙中山、宋庆龄等人的警卫工作,希望30日下午在德宣路门外大树下与她见面。
到了约定时间,身着水红衬衫的李秀文在德宣路大树下见到了英俊潇洒的叶挺。一见面,李秀文便问他:“你们什么时候铲除那三种尘土?”“什么尘土?”叶挺有些惊讶。“就是军阀、官僚和政客啊!中山先生讲的呀!”李秀文美丽的眼睛看着他。
叶挺抚着姑娘的肩膀,说:“参加这场伟大的革命,随时要准备牺牲呢!”
“牺牲怕什么,就是要‘振污世,起衰溺’嘛!‘浑是一包脓血裹着一大堆骨头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这不是自己给《新青年》杂志写的长文中的话吗?叶挺显得有些激动:“你,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姑娘脸颊泛红,“你写得真好!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叶挺把姑娘揽到自己的怀里:“那都是我上学时写的,很稚嫩。”
“只要是你写的,我统统爱看。”李秀文与心上人贴得更紧了。
6月16日,陈炯明叛军进攻总统府,叶挺率领警卫营掩护孙中山先生撤退。当孙中山微服出走、重要人员大部分撤出后,叶挺才组织警卫营突围。部队在总统府大门口受阻,叶挺抱过一挺机枪一阵猛射,压倒叛军火力,官兵们才得以冲出重围。
叛军掠杀广州城,大批革命同志遭到捕杀,叶挺当然也被列入通缉之列。在一条偏僻小巷的一间小屋里,李秀文闪了进来,她脸色有些发白,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依偎着叶挺坐下,紧张地说:“街上倒下了很多很多人。他们简直是豺狼!”
叶挺告诉她:“陈炯明是个伪君子。北伐军搜出了他给军阀赵恒惕的谋反信,他发觉事情不妙,就自己跳了出来。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李秀文一看叶挺是那样沉着乐观,脸上露出了微笑,从身上摸出一个纸包交给叶挺。
叶挺打开一看,是一大卷纸币,便问:“哪来这么多钱?”
“我自己的钱。你别问了,我谁也没告诉!”
危难中,叶挺看见了姑娘那颗与革命同呼吸、共命运的火热的心
三
孙中山重新出任大总统后,决定派叶挺等人去莫斯科学习,用革命理论武装自己的队伍。
提婚之事,李章达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红娘”。没有想到家资富足、处事深沉的李少村的回答竟使叶挺近乎失望:“我家秀文正在上学,现在不急于谈这件事。叶挺也应该好好干事业,等他当了团长以后再议婚事。”
妈妈刘德宜是位贤惠慈祥的母亲,她悄悄告诉女儿:“其实爸爸早就看上叶挺了。他是想让你们多读点儿书,多经点儿事,有点儿出息,再谈这件事。”
一句话,驱散了女儿的愁云。李秀文把妈妈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叶挺。叶挺深情地对李秀文说:“叶挺此生,不会向第二个人求婚!”
一年后,从苏联回国的叶挺,在由周恩来筹建、由共产党领导的第一支部队里,真的当上了团长。1926年2月2日,叶挺与李秀文的婚礼在独立团驻地广东肇庆举行。周恩来是主婚人,婚礼十分隆重。蒋介石突然带着陈诚走进了大厅。
“希夷,恕我来迟。”蒋介石又转过脸来,“恩来,你怎么不给我透个信?”
“我知道你公务太忙。”周恩来回答。
“再忙,希夷的喜酒我还是要吃的。”
蒋介石在掌声中开始讲话:“我首先要祝贺叶挺与李秀文新婚快乐!其次我要讲,北伐马上就要开始,独立团也要参加,可能还要打先锋。既然是打仗,就不能允许闹独立。北伐要服从一个中心,要统一军令,统一指挥,任何人不得独立行动。当然,独立团由叶挺领导,我非常放心。我祝贺你们新婚幸福,祝贺叶团长在北伐战争中多打胜仗,为国立功。”
2月成婚,9月独立团攻打武昌城。夜幕沉沉,拂晓临近,总攻即将开始,临时指挥部里十分寂静。叶挺突然问身旁的战友:“翰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知道。”“我在想秀文!”阳翰笙差点笑出声来。一位总指挥,在即将展开生死决斗的战场上,别的不想,却想起老婆来了。叶挺可不是寻常的男子汉哟,这个李秀文绝非寻常女性的魅力可以比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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