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手中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看样子是到外面购物顺便路过这里的。
当我终于抬眼看他时,他已经凝视我半天了,与我目光交汇时,他眼中闪过种种复杂的情绪,有难堪,有愧疚,也有形容不出来的一些东西。
现在看到我抬眼看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对我说点什么或者打个招呼,但是,当他看清我眼中的彻骨寒霜和强烈敌意时,他悄悄地闭上了嘴,什么也没有说。
我就那样默默地瞪视着他,布满冰霜的眼中渐渐浮上一层不屑一顾。
我忘记不了他对我做的一切,忘记不了他只是我前夫安插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目的只是为了获取我出轨的证据。
想到这里,我不禁在心里暗暗苦笑,以前的我是多么的天真啊,以为他会有所不同,以为他真的象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解人意、侠义心肠,以为他真的理解我,心疼我,说的一切话都是在为我着想,现在回忆起来,这一切都象是一场笑话,其实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我前夫邓文良授意的,甚至可能是他们共同切磋出来的。
他也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可能喜欢一切年轻男孩子喜欢的奢侈品,可能也想给心仪的女孩子献殷勤,可是因为那种特殊的家庭环境,令他没有多余的资金做他想做的事情,于是,他就接受了邓文良的委托,为了几万元钱,成了邓文良手中的一颗棋子。
其实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事实真相了,这个曾经我认为与众不同的男孩子,和一般处在这个年龄虚荣彷徨的男孩子没有任何不同,他们想要好的东西,可是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获取这些东西,所以就想走一些捷径,这是每个人在年轻时都或多或少会犯的一些错误,怪只怪我白活了三十几岁,居然会天真的以为他这个年纪的男孩会对我动真情。
想到这里,我淡淡地苦笑,低下了头,继续干我手中的活,不再理会那个站在我摊位不远处的他。
叶星就那样默默地站在那里,注视着一个卖麻辣烫的市井大姐手脚麻利地在干活,想上前和她搭话,却还没有那个勇气,就那样在那里徘徊着,久久没有离去。
我后来再没有看他,更没有理会他,因为我和他已经没有一丁点关系了。
他受人之托,完成了对方交给他的使命,同时我也看清了他对我感情的真相,那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烟雾弹,烟雾散去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正所谓哀大莫过于心死,而当一个女人已经死心之后,她也就看清了世间的很多真相,不再对那些虚无的东西再有所留恋。
我没有再向叶星站的方向望一眼,所以也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晚上九点左右,忙碌了一整天的我和小梅开始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