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认识了伟。他也是个东北人,高大魁梧,看上去就叫人信赖。他以一个老大哥的口气安慰我说,没有了爱,也不要在恨里生活。这句话使我豁然开朗,我不再恨晨了,心平气和地同他离了婚,给了他一部分资金和饭店经营权,我要了孩子。
与此同时,我爱上了伟,伟在此时也明确对我表达了爱意。伟是个很好的男人,是令我非常喜欢的好男人。可我也知道,虽然伟家庭不和睦,但毕竟是一个合法的家庭。体会过被伤害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我怎么还能再去害别人呢?我流着泪对伟说:“回去和她好好过吧!我相信你是一个重情重义做事负责的人,如果让我们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们还会幸福吗?”
我们回避见面,只用电话联系。伟正式向妻子提出了离婚,他说,他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才能既对我负责,又把对妻子和孩子的伤害尽量减小。大概过了一个月,伟突然跑来了。他看起来十分憔悴,原来离婚很不顺利,一时间伟成了一个作风不正的伪君子,我则成了不道德的第三者。重压之下,我无心经营了,饭店生意一路下滑,终至被迫关闭。迫于生计,我另开了一家服装店,断绝了与伟的一切联系。
就在我以为伟已从我的生活中退出时,传来了伟离婚的消息。伟答应了苛刻的离婚条件,几乎是净身出门,工作上也蒙受了严重的损失,但他毫不犹豫。从离婚签字的那一刻开始,伟就开始找我。他给所有可能知道我的去处的人打电话,甚至把电话打到东北老家,请家里人帮着找……
当伟终于找到我时,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就像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沙哑着声音说:“一切都过去了,让我用后半生来呵护你,保护你,好吗?”
我和伟终于在一起了。他视我女儿如己出,对我也是非常体贴呵护。女儿更是和他亲切得不得了,我们一起做饭,一起逛街,一起去旅游,幸福甜蜜的生活又展现在我的身边。
可我们没有立刻去登记结婚,只是同居了,我坚持住在我自己的房子里。可能是因为有过那么惨痛的经历,所以我对再次走进婚姻产生了恐惧。在具体的生活安排里,我总是留一些余地。有老乡说,我们同居该算是“试婚”吧。现在想来这种说法和做法也许有它的道理!毕竟再婚的中年男女,双方的脾气个性都已经成型,既不能自我改变,也别指望着改变别人。所以这种重新组合的家庭,最初时不和谐的因素更多。
果然,同居期间的幸福伴着无数抹也抹不去的苦恼。例如,伟偶尔会叹息,离婚大战使他在儿子眼里由一个慈爱的父亲变成了一个无耻的人。他前妻的心理一直没有调整好,虽不再恶言恶语,但她频频地进入我们的生活,她经常以儿子的名义要钱要物。每逢节假日都要以安抚儿子的理由叫伟去她家,留伟吃饭,或一起上街为儿子买衣服。伟为了弥补离婚给儿子造成的伤害,减轻自己对儿子的愧疚,几乎有求必应。几次三番使我对再一次即将到来的婚姻失去了信心,甚至和伟提到了分手。
还有,晨又突然出现,痛哭流涕地向我忏悔与自责。他说:是我的年轻、漂亮和能干叫他对自己丧失了自信,更是大男子主义使他断送了我们的婚姻。现在他与那女孩已经分手,并且十分想念女儿,希望我们能从头开始。我对他说:“一切都太迟了,伟不但为我付出很多,对我们母女也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不想破坏这种生活。”这个小插曲使伟也有些烦恼。
但矛盾总是暂时的,幸福美满才是我和伟之间的主调。我父母从老家来,见过我和伟相亲相爱情投意合之后,非常高兴也感到很欣慰,便劝我说:“和伟结婚吧!伟是个好人。”在父母劝说下,我和伟在今年春天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如果说美好的婚姻是要经过磨合和考验的,那么我和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互相忍让和谅解,我们能有今天这个美好的结局,是因为我们已“爱到深处无怨由”;对于他人,我们的良心不再有任何亏欠,因为我们做了尽可能做的事,所以今天我们是幸福的,更是快乐的。
十年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使我变得自强,自立,也更成熟了。两次婚姻的不同结果使我明白,婚姻是需要沟通的,是需要精心维护的,更是要珍惜的,女人在做好事业的同时,家庭也是同样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