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书,款款飞去了江南。果然,姑娘如期而至。但见白枚姑娘眉清目秀,一袭白裙,挎一个精美的月牙坤包,亭亭玉立,显得十分高洁秀丽。姑娘被张庆详迎进门,二人便开始了羞涩的但又期盼已久的交谈。
俗话说,偷来的锣鼓敲不得,硬教的曲儿唱不得。张庆详胸无点墨,话语粗俗再加上心虚气短,三言两语便露出了破绽。白枚姑娘很是纳闷儿,眼前这个吭吭哧哧的小伙子,就是那个才华横溢、胸怀大志的张庆详?姑娘的心是纤细的,她想,会不会张庆详见了自己一时精神紧张,才表现失常的?于是便眉目含情,以女人特有的温柔,慢慢启发诱导,与他共同回忆以前的通信内容……
因信不是张庆详写的,自然他无从忆起信中的内容。渐渐地,张庆详大汗淋漓,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姑娘受到了如此愚弄欺骗,不由得大为恼怒,骂声“骗子”,双手掩面,低低哭泣起来。
张床详倒一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安慰姑娘才好。半晌,姑娘猛地抹把泪,一字一句地说:“你给我把代你写信的人叫来,我要见见他!”
刘书旺被叫了来,他自知自己这事办得不对,连连向姑娘赔礼道歉,言说自己受朋友之托,实在不是有意伤害姑娘,再说自己也……
白枚止了哭泣,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小伙子,不觉转怒为喜道:“你说实话,给我的那些信,真的都是你写的?”
刘书旺点点头,真诚地说道:“白小姐,请原谅我一时的冒昧,我虽李代桃僵,但与您通信以来,我就找到了真正的自我,理想得以放飞,心情格外舒畅,恍然觉得生活是那样的美好,打工再也不觉得苦和累了……我……我……”由于激动,刘书旺一时变得结巴了起来。
白枚姑娘玉面泛红,再一次打量起眼前这个怯生生的小伙子,二目不由得放出灼人的光来,不由得一阵“吃吃”窃笑,包中掏了一个精美的笔记本递过去道:“庆详,不,书旺,如果你有意的话,请在上面记下我们今后的日日夜夜。哦,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
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刘书旺没有任何精神准备,倒一时显得慌乱起来。毕竟小伙子反应机敏,很快便镇静下来,双手接过笔记本,郑重地说道:“我会的!”随即满脸羞得通红,二目光芒四射。
有道是,有来无往非礼也。刘书旺没有准备任何信物,怎好空手回赠姑娘?突然他想到了脖子上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一块玉佩,急忙摘下,双手递给姑娘道:“白小姐,这是母亲送我的护身之物,我转送给你,愿母亲在天之灵保佑你……”白枚激动地接过还带着刘书旺体温的玉佩,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这一切都被旁边的张庆详看在眼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醋意大发,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你们不能这样!白枚是属于我的!我……刘书旺,你不够朋友,我……我和你拼了!”吼叫着便扑向了刘书旺。
工友们闻讯赶来了,七手八脚把二人拉开。眼看着刘书旺和白枚一同向招待所走去,张庆详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他好悔好恨啊!当初如果自己好好学习,满腹文章,何尝会请人代写情书,有了这场爱情游戏之事!哭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凄切,可是,导致今天这一结局的发生,这又能怨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