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诚,没事的,这是意外,有很多事要你做,你要坚强一些。他拍拍我的肩。
是啊,很多事,班级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孩子们说,我找不到任何合适劝慰的话,那些都是苍白的。她确实离开了,确实再不会回来。看到她的空座位,我坐下去,试图,找到她曾经来过的凭证,桌子里还有很多她的书。我拿出一本,看到她工整的字迹,忍不住哭出声来,那种疚恨痛彻心扉。
那天,我再也没有进过教室,学生上了一上午自习,明泽说,放他们回去半天,在学校里他们太压抑了。
也就是那天下午,我才知道,那个孩子的父亲腿部还有残疾,我再次为自己的粗糙感到羞耻,我教了他们近三年,竟然不知道,虽然家访去了大多数学生家里,但是,她家里,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她那么乖巧懂事,即便有些小错误,我都不忍心多说她。我自认自己的工作是尽职到位的,然而,在这件事上,我仅有的自信轰然而塌。
学校虽然没有过失,但是出于人道,组织大家捐一些钱,包括班里的孩子们,毕竟她家里还是有些困难的。
火化那天,班里的孩子都去了殡仪馆,每个人做了皱纸的白花,别在胸前,灵堂里,她母亲的哭声,那样让人痛。本来,我不主张学生去殡仪馆,那样的场面太惨烈,对于年纪尚小的他们,面对这样的场景太残酷了。但是,她母亲说,她只有这些同学可以送她一程。是啊,这个孩子的世界里,除了爸妈,就是老师和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