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一段距离之外,我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孩子,我是来忏悔的,原谅我的软弱,至今,我都不敢告诉你爸妈,你曾经给过我电话,说你不舒服。我真的不敢。
最后的告别仪式,绕场一圈,明泽走在我内侧,伸手遮住我眼睛,不让我看,我的泪水沾湿了他的手掌。如果可以,我真的期望自己在那一刻也是死去的,没有知觉的。
学生从殡仪馆回来后直接回家了,周末也不用来补习,期望他们能够利用这段时间调整好自己,具体事宜是年级组长去班里说的,而我,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说不出话,做不了事。
办公室里的同事并不打扰我,大家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而我,头痛欲裂,从知道这个消息,几个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好。实在累了,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会。醒来后,像是想起来什么,打开电脑,找到学生活动的文件夹,挑出这个孩子的照片,镜头中的她,还是那样生动,看着看着,眼睛发酸,似乎眼泪又要出来,我厌倦自己这样的鳄鱼泪,仔细看这些照片,试图做成一个MV。脑子基本是空茫的状态,忘记过了多久,夜色渐沉,我盯着电脑,反反复复看这些,看得累了,就看看别的学生们的照片,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而来,生命原来如此脆弱。眼睛看得痛了,就趴在桌上休息一会,然后继续看。一切都是机械的,单调的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