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外泄的秘密(2)

时间:2016-03-23 17:20:12 

我工作和生活的这座城市人口百万,除了我,她不认识任何人,我再不情愿她住我家,也不能把她赶到大街上过夜。我的栖身的窝被她给占去了,我没有合法身份和她同居,无奈只好离开家搬到别处去。幸好我的办公室有张床,就搬到办公室去住了。不同居她不高兴,但管不了我,不回家吃饭可不行,到点她主动给我打电话,以妻子身份百般温柔央求我,老公,回家吃饭吧,我等你呢,你不回家吃饭,我也不吃。我不回家吃饭不要紧,到哪儿都能对付一口,她真的因为我不回家吃饭而绝了食,就麻烦了。我就怕她出事。我们没结婚,她是外国人,要是因为我出了事,我可负不起责任。没有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应时应晌回家和她一起吃饭。她烧一手好菜,日本菜炒的好,中国菜做的也不赖,她决定给中国人当老婆以后,背着家人,利用业余到中国人开的菜馆当了两个月学徒,南甜北咸无所不通。来到东北又研究会做了很多种地方菜,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比我前妻做的还地道。她中国话说得流利,大学期间主修的外语,就是中国话。那时她梦想到中国当个外交官。结果大学毕业不敢违背父母意愿,子继父业经商了,这才来到中国。

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时常会停下来,微笑地观察着我,看我的眼睛,看我的鼻子,看我用筷子往嘴里送菜的样子。我的胡须长出来了,她会伸过手摩挲几下。她的手非常柔软,碰到我的肌肤,痒痒的,说不出来的舒服。晚上我离开之前,我们也会坐下来,看看电视,或闲谈几句。她坐在木椅上,我就坐在沙发上;她坐在沙发上,我就坐在木椅上,我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如此,很多时候我还是抵挡不住她对我的诱惑,尤其晚上她穿上我给买的粉红色睡衣,乳房高耸,身姿迷人,让我想入非非。

我和妻子离婚两年零三个月,两个对我钟情的女人,虽然常到家里来,我从来没有碰过。不是不想碰,是没有那种感觉。对她,这个日本女人,见到就有想亲近的冲动,想摸摸她的脸,拉拉她的手,最好拥抱一下,这种感觉随着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增加,越来越强烈。有几次我们吃完晚饭,我开门要走,她从我身后突然抱住我的腰,脸紧紧贴在我的后背上,喃喃地说,留下吧,别走了,好吗?说真的,这时的我,心儿醉了,好想回身揽她入怀,疯狂的吻她,然后抱她走进被她重新布置的,就是给我们销魂那一刻精心准备的温馨的卧室……可是我像放弃了不应该放弃的东西一样,在这取决于我的幸福是否真的到来的关键时刻,我做出世上最愚蠢的行动,用力挣脱了她的手,冲出家门。我忍疼选择放弃。两个国家,两个人,还是异性之间,我不敢拥抱她,亲吻她,甚至和她上床。我害怕自己一时心血来潮,鲁莽行事,如果出现意想不到问题,断送自己的政治生命是小事,弄不好会蹲大狱。所以在她——一个性感,迷人的日本女人面前,我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生理上释放出来的爱的信号。我毕竟是人,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有健康身体,说白了,见到心爱的女人会有强烈的性冲动的男人。和她相处久了,女人身上的奇妙的东西一点一点深入了我的骨髓,我的面前好像出现一个堂皇的迷宫,引诱着我一步一步走进去。至于里面啥样,有无玄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只想走进去,享受久违的快乐。

那一天是什么日子?她到我家第几天?给我做过多少次饭?我真是该死,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我们翻江倒海一个晚上。我是怎么回家和她过夜的,这个没忘,不过忆起爱恨交加,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那天晚上下班,我参加了一个朋友老人生日宴会,喝了酒,是北京红星二锅头,度数很高,喝完酒精发了作,两条腿不听使唤,鬼使神差走上回家的路。她见我这么晚回来了,先是一愣,随后一把抱住我,激动地说,宝贝,我的宝贝,我知道你爱我,早晚会来的,终于把你等来了。她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芳香,迷醉了我的心智,我鞋都没脱,就疯狂地吻了她,进卧室我才甩掉鞋子,迫不及待和她上了床……次日早晨阳光从窗外照进卧室,照在我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我醒了过来。她光着洁白的身子,依偎我的怀里,仍在酣睡,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我才知道昨晚在家过夜了,和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我害怕睡不着了,慢慢移开她搂着我的手臂,悄悄起来,下地关上卧室的门,打开客厅电视,想看一会儿平静一下异常复杂的心情。调到一家省台,正在播放《雪豹》电视剧,放到日本鬼子枪杀中国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我突然感到恶心,莫名的恶心,想吐,急忙跑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半天,啥也没吐出来,穿上衣服逃离了家。

中午不想回家吃饭,不想见她,她也没给我打电话;晚上下班也没接到她的电话。我们缠绵了一个晚上,她羞臊了?不好意思见我了?就是不好意思见我,也会给我打电话问候一下。虽然此时我不想接她的电话,不想听见她说话的声音,但从内心仍有一种莫名的担心和渴望。晚上我在外面随便吃口饭,到江边散步时给她打了电话,关机。再打,仍然关机。这是咋回事儿?她的手机从来不关机的,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最近一伙外地来的流串犯撬门破锁疯狂作案,市公安局还没破案呢,会不会……我忙打的回家,屋里空空,她不在家。她住我家这些日子,晚上从不出门。她说什么时候名正言顺嫁给我,做了我的老婆,再和我一起出去散步,逛街。今天这是……一种预感如骇浪蓦然拍打我的心堤,我挨个房间看了看,每个房间收拾的都很干净,但她来时随身带的东西不见了。我在茶几台历上发现一张用一支圆珠笔压着的纸条,拿起来看,上面用中文写了大半页字,开头几句这样写得:今天早晨你离开家以后,我在书柜里意外发现你的日记本,写了不少日记,其中你看完《南京大屠杀》这部书之后,记下很多仇恨日本人的话。作为日本人,我不能容忍你仇恨日本人,想起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的情景,非常后怕……我不能和仇恨我的人生活,我走了……

我顿然醒悟,几下撕碎她留下的纸条,愤怒地骂到: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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