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飘落的一片片枯黄的树叶，将军轻叹一声“唉，老喽！”
一个月前，将军终于退了下来，不再为公务缠身而烦恼，无官一身轻。
退下来的将军，整日闲得无聊，开始写回忆录。
在将军的心里有一个从不示人的秘密，那个秘密是一个海誓山盟的承诺，是对承诺的背弃、无奈和愧疚。
想到没有兑现的承诺，将军的心里常感到一阵揪心的难过和惶恐。
那个为救他，被日本鬼子用刺刀捅了七刀，大难不死，把第一次给了他的女人柳叶，一周前不幸病逝。
得到柳叶病死的消息，将军把自己关进书房里，不吃不喝一天，陷入深深的悲伤。
将军无法忘记在那次激战中，他的部队陷入了日军的重重包围。突围中将军被枪击中右腿骨折，被月亮山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柳叶，拼命了性命背进山洞里藏了起来，才侥幸保住了性命。
那时的将军，还只是个八路军的连长。
日军将月亮山死死围困了三个月，不断进山搜山杀害八路军打散人员和伤病员。
十七岁的柳叶冒死上山采药，化妆进城为将军买药治伤，喂饭喂水，端屎倒尿，擦洗身子。
有一次，在擦洗身子时，柳叶无意中碰到了将军的命根子，一种麻酥酥触电般的感觉使将军热血沸腾。将军看柳叶的目光，火辣辣地充满渴望，羞得柳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叶知道将军的心思，可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配不上将军。她知道将军是个干大事的人，不会被自己拴在身边。她不愿因自己的一时糊涂和轻薄，毁了将军的清白和名声。
将军的腿伤在柳叶的精心照料下终于好了，决定去寻找部队。
将军不知今日一别，今生今世还能不能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暗恋已久的柳叶姑娘。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正在滋长的情愫让他的心阵阵紧缩和无比难过。
将军的眼里涌起了泪花，柳叶也背转身轻轻擦去眼角涌出的泪水。柳叶想在将军即将离去之时，为他再洗一次脚，擦洗一次身子。
将军已习惯了柳叶为他夜夜擦洗身子和换药。柳叶的服侍和情义，像一缕阳光暖暖地照进将军的心里，常让他感动不已。
柳叶细心地为将军擦洗着身子，不知不觉中又碰到了将军敏感的命根子。将军猛一激灵，像被一股强烈的电流击倒，山呼海啸，一下把将柳叶揽进了怀里。柳叶无力地抵抗着将军猛烈的进攻，酥软地任将军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光，把自己的第一次心甘情愿地给了将军。
一阵山崩地裂后，将军安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应对柳叶得有个交待和名分。
将军对柳叶郑重地说，等战争结束后，一定把她接走成亲，但将军却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
将军走后，柳叶被村里的一个汉奸告发到日军司令部，说她窝藏八路。柳叶先是被审讯她的日本军官打的死去活来，把嘴唇咬烂了，也不说出将军的去处。这让审讯她的日本军官恼羞成怒，捅了她七刀，扔到山沟里喂狼。
命硬的柳叶被一个放羊老汉救起，在月亮山苦苦等待着将军的归来。
不知柳叶还活着的将军娶妻生子，让柳叶苦苦等了他一辈子。
得知柳叶还活着后，一切都已晚了。将军的婆姨已为他生了一大堆儿女。
将军曾多次想回月亮山看看柳叶，可他却不敢回去，他不知道见了柳叶该怎么说。柳叶也曾到城里找过他，可由于羞于启齿，说不清和将军的关系，大门口站岗的哨兵将柳叶挡在门外不让见。
柳叶见不到将军，伤心地回到了月亮山，从此再也没有走出过大山一步。
柳叶生前不知将军早已娶妻生子，苦苦地等待着将军来把她接走，一生未嫁。
柳叶死了，将军决定到月亮山去看看她，去兑现自己沉重的承诺。
将军来到了柳叶的坟前，泪水纵横，深深鞠躬，扶碑恸哭，他立下遗嘱，死后葬身柳叶坟边，生不守信，死来还报。
数年后，将军魂牵梦萦的月亮山，并排崛起了两座青草萋萋的坟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