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说没关系。这几个音不好混,我再给你示范一下。
可就在我把单手按在琴台上的一瞬间,男孩突然伸手翻下了沉重的钢琴盖!
这价值不菲的三角钢琴是用意大利进口原木制作,可想而知那盖子有多沉重!
我的手指尖根本躲避不及,硬生生被砸压在边缘!
下意识地呼叫一声,等我秉着呼吸推开盖子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有多疼了!
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完全分辨不清哪里是指甲哪里是皮肉,眼前只有狂涌而出的鲜血像小溪一样渗透着昂贵的黑白键。
女佣阿美又吓哭了,慌忙去找人。而安长宁一脸淡定地站在我面前,不哭不笑不说话。
脸上,却带着‘我不是故意的’的表情。
我的手动不了了,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疼。我完全提不起力气责骂他,只想着……我的手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后来安祈年下来,在这一众混乱中把我抱上楼。
还好,大夫说没有骨折,但这两片指甲基本上是都废了。
为了避免感染,要先摘除再缝针。
我说不行,我过几天有很重要的演出,帮我随便包扎一下就好。
医生看看我,说你一个月内别想拿琴了。若能恢复得好,以后不一定会影响水平,否则……
说着他就要给我推麻醉——
我尖叫着不许。
“不能用麻醉,我的手要弹琴的,万一伤了神经敏感处……”我咬着牙,满脸都是冷汗。
安祈年压着我的肩膀,说你别胡闹,不用麻药怎么受得了。
“我能挺着。”我说。
后来连医生也崩溃了,端着工具,迟迟不下手。
我咬着安祈年的衣襟,把脸转在他怀里。然后坚定地示意大夫可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