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攫住了一样,一把将孩子搂到怀里:“臭小子,真想看看你这个小脑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夏老师,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我的爸爸妈妈,也不知道有人疼的那种感觉究竟怎么样。”安长宁的小手扶着我的肩膀,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可是万一吃惯了饱的,那就挨不了饿了。
我一直知道三叔是对我好的……”他趴在我的胸前,不肯把脸抬起来。
我知道这小子很爱面子,就是哭也不会愿意把眼泪流到人前的。
所以我假装没看到,一边安抚他的小肩膀,一边说:“诶,好热啊。汗水……把我衣服都打湿了。”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也许根本不需要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来对待。
我们可以交流,可以交心,甚至可以交朋友,可以同病相怜。
他懵懂的人格塑造起的空虚和无助,就好像……曾经的我一样。
后来我牵着安长宁的手下楼,就看到大厅里剑拔弩张乱哄哄的。
瞧着安子鉴这个装腔作势的架势,用屁股想想也知道——王雅若的孩子应该是没保住。
“爷爷,你给我评评理,我们雅若是在三弟房门前流产的,这个责任——”
我心说你这什么狗屁逻辑,你家老太太在大街上走到哪家门前摔倒就算哪家的啊?
“太爷爷,”安长宁攥着我的手走上前去:“二婶的孩子是我不小心撞到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我毕竟犯了错,给二叔二婶带来了伤害。他们可能……也不会原谅我了。
所以我决定,跟三叔和三婶走。”
我心里挺感动的,我明白即使长宁不愿承认自己犯得错,王雅若他们的指责也会变成之前那次‘诬陷’的报复。
但我相信这孩子真的听了我的话,不愿意再撒谎吧……
“长宁,你真的决定了?”安康眯着眼,看看我又看看安祈年。
“我决定了。太爷爷,以后逢年过节,我还会来看你的。”安长宁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手,虽然伤口被他捏得生疼。但我也着实舍不得放开他。
“爷爷!”安子鉴气急败坏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吼什么,”安康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先上去照顾雅若,这件事只能算是个意外。等她身体好些,你也该劝劝她改改这个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