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安长宁你个小祖宗,真的只是下的安眠药么!!!
我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用包扎得厚厚的手指在他眼前轻轻摇晃了两下:“安祈年……你没事吧。”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俯下身子贴紧我,最后将整个人埋了下来!
呼吸落在我的颈窝,带着燥热的急促和不堪重负的压抑。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说:“别动,就这样。”
后来我没敢再动,任由他这么把我当地图一样平铺在地板上铺了有一刻钟!
我知道他没有再睡着,心跳拍打着心跳,呼吸迎合着呼吸。就像两个好久没有见面的恋人——除了拥抱,什么也不想做。
我不明白这一刻难以抑制的异动在尘封多年的心里骤然产生,究竟意味着什么。
只觉得他触及我身体的手指冰凉的,而我侧搭在他两肋附近的手腕也开始僵硬无措。
他摸了摸我的脸,我则下意识地伸手攀住他的腰。
我开始相信,有些本能大概是与生俱来的——特别是对于两个同样寂寞的灵魂来说……
他的身子一下子收紧,像失控的千斤顶,整个砸在我柔软的小腹上下!
“安祈年……”我紧张地叫他的名字。
后来他撑起身子,停滞了在我唇前三厘米左右的呼吸。
“你怕我么?”他问。
我摇头,我说你不是那种人,不会强迫我的。闭上眼睛,我转脸到一侧。
他放开了我,起身上楼。我则好不容易才把压扁的四肢整合了一下,恢复出厂设置。
站在楼梯口,我扶着把手往上看他:“长宁一时淘气,在你酒里下了点安眠药。我说认真的,以后在家里别喝酒了……不管心情是好还是……不好。”
安祈年转过脸,冷冷地对我说:“夏念乔,别猜我的心思。你只要记得,无论我对你怎么样,都不会是因为爱你就可以了。”
诶?
我稍微捋顺了一下这句话的主谓宾,一时之间没想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不懂么?”安祈年的口吻略显烦躁:“那我说清楚点。只有你,我永远不会爱上。”
我呵呵了一声,我说那我懂,碰巧我也是。
你不就是想利用我拴住我哥,让他替你做事么?咱们之间,不过是从一场交易跳到另一场而已,谈爱……本来就多余吧。
他没有反驳,只是一直不转眸子地盯着我。
“谢谢你安祈年。”我苦笑了一声说:“谢谢你最后能懂得展逐的真正价值。他做饭很好吃,你要是真废了他的手,一定会后悔的呢。”
我和安祈年的对话止于深夜的不欢而散,后来各自和衣躺下。大大的双人床中间能隔着一条太平洋,说不出缘由,反正有点像赌气。
他侧过身的时候不小心挡了只胳膊上来,搭到了我的胸脯。我哼了一声,动了动,然后把他打走了。
他醒了,说抱歉,这么平他误以为是自己的胸。
我:“……”
一直睡到快中午,我睁眼以后才发现安祈年已经走了。下楼问了兰姨和阿美,她们说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我想安祈年一定很忙,忙着那些阴谋诡计,忙着那些夺权争势。男人么,好像都很喜欢这种冷血博弈的游戏。
果然还是兰家蔚好呢……
从不争名逐利,从不拜金趋权。就像一株高雅的君子兰,不需要太多的光照和瞩目,却能将我的所有都柔和在他的包容下。
而安祈年像什么呢?
华丽的食人树还是狡猾的猪笼草?该死,他凭什么跟兰家蔚比啊!我揉了揉脑袋,把昨晚在地板上的那一幕意外分分钟放空。
安长宁早就起床了,这会儿穿了件干净的小衬衫在院子里看七星瓢虫呢。
他鲜少露出孩子这般纯真的天性,眼神又专注又纯净。我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仿佛在欣赏一幅难得的画作。
午饭后我打开邮箱,查看了刘老师之前发给我的那段伴音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