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发上,吃着我的薯片,看着我的电视。
她还穿着热裤,一双修长白皙的春笋一般的腿无礼的翘在茶几上。
我的眼神在腿上停留了很久,她侧过脸来看看我,我假装在看别的。她又转过脸去继续看电视,——我感觉到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今晚我不会再像昨天一样了,我进了书房,我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带个小起居室,我把它当作书房,放电脑和书。还有一张折叠床。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从沙发上起来,我的卧室就留给她睡了。
第二天,我从书房的小床上起来,就发现整个客厅一盘狼藉。
我在沙发上找到至少三个薯片的袋子,天哪,她吃了多少垃圾食品?她还把非主流标志的黑丝袜塞在沙发垫的缝里。我盯着看了很久才看出来那是什么。
她的包包大开着放在沙发上,露着内衣裤、卫生棉什么的。算了,不要去分辨哪些是什么。
我抬头发现卧室的门没有关。径直走了过去。
她什么也没有穿,蜷在床上,抱着毯子睡着了。睡得那么沉,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我有一种冲动,就是把她画下来。画下这年轻的完美的躯体。
我去找我的画板,我不是jack,她也不会是rose。但我就想把她画下来。
我轻轻拉开窗帘,让阳光洒在床上,为了不惊醒她,我的行动尽量慢下来。
我坐在那里,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她还在那里发出甜蜜的轻微的鼾声。
我想起了那幅画《法庭上的芙丽涅》——芙丽涅是公元前4世纪雅典最优雅的女人,她因为渎神罪而接受审判,原因是她在祭祀的时候裸露了身体。审判时,她的辩护师希佩里德斯突然在众目睽睽下扯下了她的长袍——
全场在这个美丽的躯体前惊呆。
最后芙丽涅被判无罪。
画差不多的时候,她醒了,用毛毯裹住自己,疑惑的看着我。我停下了笔。有点尴尬——我的行为就像个猥琐的怪蜀黍。
她跳了起来,冲了过来;“你在画什么?给我看看!”
我已经冲出卧室。——背后传来她的笑声。
吃早饭的时候,我没有抬头,我感觉到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嘲笑。
不过我还是要说几个问题。
“咳!”我抬起头来,假装一本正经的对她说,“你如果想留下就必须遵守规则,明白么?”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假装没看见她的笑,“首先,你拿的东西必须收好,看的书必须放回原处,吃完的东西必须收拾。”
“嗯”她还是一脸的微笑。
“然后是,你必须做一些事情,来偿还欠我的钱。”
“我明白”她笑了。
“我不是让你做那个,你别想错了,你需要靠自己的能力来生活,要靠劳动来挣钱。”我连忙解释道。
她还是看着我微笑。“比如说?”
“比如说……比如说…”我的眼神在桌子上搜索,“你可以给我们做婚纱模特,用这些钱来偿还。”
这不是个好主意。
当我带着她站在影楼里时我发现了这一点。
首先说明一下,影楼是我和几个朋友合伙开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雇佣模特都是造型师光光和摄影师老张说了算,我这样的企画可能没有决策权。
她站在造型师面前。造型师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有必要说一下,这个扎着马尾辫叫光光的造型师和蔡康永属于一种类型(比较gay),但是说话比较狠。
“你多少斤?”光光问她。
“88斤”
“多高?”
“165公分”
“三围?”
“?”她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开手,我量量。”光光不知道从那掏出了个皮尺。
她顺从的张开双手。
“嗯,嗯,不错,32C, 23 ,32 。”
光光放下手中的皮尺。
“我们来谈谈待遇吧,你以前在哪家公司?”
我把光光拉过来:“她刚上完学出来工作,没有在任何公司工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