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索方又得了不治之症,其本来就贫病交加的父母是指望不上了,好色成性的大学估计也早忘了它何时以金钱诱骗过一个高才生。活着,要有健康的肌体,任何苦难加在肩上只不过是不太卫生的头皮屑,甩甩就一扫而光。而病魔加身,苦难就象老年纹,随着岁月的流逝,它却越来枝繁叶茂,直至成了尸斑,触目又惊心。
因为家庭是一样的中落,又同在这三流的大学里共受了四年的蹂躏,我对索方的遭遇就有了物伤其类的感觉。索方的困难似乎是难以逾越的,我的未来就一片光明吗?我的鼻子酸酸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哭,我现在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朋友,也是他无边大海中唯一的依靠。我必须要坚强。
“阿方,没事的。去复查一下,也许是医生搞错了”我将语气尽量放得柔和,好掩盖我同样的悲伤。
“不,不是的。”索方在我的怀里使劲摇着头。我无奈,但必须再接再厉。
“经常会有医生查错的,现在的教育质量这么差,培养几个赤脚庸医还是很方便的。”我继续柔声安慰索方。悲哀,这是此时我唯一能做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失恋了”索方仍是一边摇头一边回答。
“啊?”我惊愕不已,这话好象几天前刚听他说过。索方的脑袋还在我胸前乱摇,我突然想他是不是顺便擦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