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学习上下了狠力,那一段时间我像中了毒,中考毕业后躺在床上烧了三天,所有的力气都使尽了。这世上没有白白的努力,我如愿离开小镇到城里读重点高中,尔后顺利进入我喜欢的大学。
大学毕业后我极少回那个小镇上去了,我和八斤像被错开的铁轨,偶尔回去也很少见到他,他早已毕业,学的是建筑,听说他想做设计师。我带爱着的那个男人回家见妈,妈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轻叹一口气递给我八斤的电话号码,跟八斤说一声吧。
我们在西餐厅请八斤吃饭,但那个晚上男友比八斤还局促,八斤将切好的牛排一块块放进我的盘子里,喝掉我不愿意喝的罗宋汤,不停在餐桌上讲笑话。那个晚上八斤一直在说,我一直在笑,男友一直坐在那里无语黯然,分手的时候八斤与男友握手作别,嘱咐他好好爱我。
在地铁站男友问我,钱八斤真是你哥?我怎么觉得他比我还爱你?我心里亦有小小的失落,什么时候钱八斤变得这么绅士了?我都不知道。
我的婚礼上身着黑色礼服的钱八斤代替父亲牵着我的手将我送到要与我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手上。我回头看着八斤独自回走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刺痛,往事无端浮上来,一幕又一幕,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听说他恋爱过。
世上的爱情许多都是用来被辜负的吧,我并没有如八斤所愿的那样幸福,我所爱的那个人后来越走越远,最后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好多年后我终于理解了妈妈的不易,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事,当你没有将他爱尽,你就没有办法不爱他,哪怕你忍受着被撕裂被摧毁的痛苦,在爱面前是谈不得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