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丝错愕,然后是一闪而过的怒意。她的声音嘶哑,故意压抑表面上的怒火说道,“怎么说永城也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的,如果不是你跟其他男人…”
“够了。”我面无表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座位上的女人,用平静得让我自己也感到意外的语气对她说,“我称呼你为陆太太,只是出于我的礼貌,虽然你一点也不值得我去尊敬。过去的事情我不愿意再与你计较,因为我不屑。但我劝你最好不要灼灼逼人,与我说话的时候态度好一点,不然我再也不会出现在医院里。”
我知道陆永城的病情是她的软肋,所以摆正自己的态度去与她交涉。我林芷晴不再是从前为爱痴狂、卑微隐忍的女人,如果你再出言侮辱,我也不会一声不吭地受你欺负。
“这个…是我口直心快,把旧事拿出来说,你就别放在心上。”陆母的脸色变得青白,可是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估计她预料不到我会以陆永城的病情作为依仗警告她。
我并不想与眼前的女人再磨下去,礼貌地告别后就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没走出几步,我回头看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陆母,用压抑不住的沉痛对她说,“那个流掉的孩子,是陆永城的亲生骨肉。但很庆幸与陆永城分手后,我最终能找到一个包容我、疼爱我的男人。”
说完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间的方向离去。
离开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的心情依旧一片沉重。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双眼有些干涩。手袋里传来熟悉的电话铃声,可是我的身体一直不愿意挪动,直到手机铃声重复响第三次,我才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从手袋里翻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晴晴,我准备来接你回家吃饭。”每个周日都是雷打不动的家庭日,张子健会推掉所有的的应酬陪我回家吃饭。妈妈早已把他当成了女婿,每次回家总免不了唠唠叨叨,催促我尽快与张子健登记结婚。
我的头有点痛,躺在沙发上不愿意起来。“今天不去了,我有点累。”
张子健担忧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过来,“你不舒服吗?是否在家里?我马上过来。”
“嗯,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