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平静地和我对视着,坦然答道:“没有,漫姐,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现在报警,我真的不会怪你。”
沉默,又是长久的沉默,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我紧紧咬着嘴唇,泪水渐渐盈满了眼眶,我的良心在与感情做着激烈的斗争,以前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艰难的抉择,哪怕是决定结束那段长达十三年的梦魇般的婚姻之前,我内心也没有经历过眼前这般残酷的煎熬。
虽然在我以往的人生经历中,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违背良心和道义的事情,惩恶扬善是自我懂事以来就有的人生信条,可是此时此刻,让我亲手将这个年轻的男人送上法庭,从感情上,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因为不管我以前怎样掩饰、遮挡、含糊其辞,但是,在这个我们双方内心世界都已经暴露无疑的对决时刻,我再也无法掩盖心底深处最羞于启口的秘密,就是,那就是,我曾深深地爱过眼前这个男孩子。
不管这句话怎样羞于出口,不管这份恋情有着怎样的世俗阻碍,但在此时此刻这种面临生离死别的特殊时刻,我必须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
他那健美的身姿、他那爽朗的笑声、他那亲切可人的迷人笑容、他指下那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酣畅琴声,都曾深深地打动过我的内心,如和煦的春风,如冬日的暖阳,长久驻扎在我的心灵深处,再也挥之不去。
“放过他吧,放过他吧……”有一个声音在我心底久久回荡,“虽然他们罪无可恕,但也算是情有可原,放他们走吧……”
终于,这个声音战胜了我内心其他杂音,我口中发出了三个低弱的音阶,低得我自己似乎都听不清楚:“你走吧。”
叶星抬起头,神情有点惊异地看着我,似乎以为我不是在对着他说话,片刻,他喃喃问我道:“你真的决定就这样放我们走了?”
我没有看他,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低沉的字:“让你走就走,废话什么?”
叶星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他看着我,思忖着缓缓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关于可馨是怎样将邓文良公司的机密转卖给他人的,还有杨家的车祸案,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有些关键情节可馨也不清楚,法律也是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给谁也定不了……罪。我也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对你隐瞒了这么久,该是对你有个交待的时候了,所以才对你和盘托出……”
听着他这既象是自我安慰,又象是自我坦白的一番话,我的忍耐力终于达到了顶点,我皱紧眉头冲他怒喝道:“快滚吧!少跟我啰嗦这些没用的!”泪水从我的眼中“扑簌簌”滚落,滴到了我的衣襟上。
叶星听到我下的这个最后通牒,象得到感应一般,应身起身,他抓起自己的外套,向门口大步走去。
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立在门前时,我才恍然明白过来,此一别,对我们二人而言可能就是生离死别,这一生,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那一刻,万般惆怅涌上心头,看着他的手扶到门把手上时,我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和尊严,我冲他断喝了一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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