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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露不说话,眼睛里亮亮的东西一直在闪烁,我有点特别紧张那水晶般的玩意儿会从她眼眶里掉出来,于是我一拍咖啡桌说:“行了行了,多大的事啊,不就一臭男人吗,都快五十岁的糟老头儿了,你当个什么宝啊,别把自己糟蹋了,回头挑一好的爱上结婚,幸福就来了。”
“不是那么回事,”黄露话未说完,俩眼眶里那两串宝贝儿还真哗啦啦地淌下来了,“才开始我没有依他,但是他一直软磨硬泡地把我弄到手,现在我全部赔进去了,爱他爱得死心塌地,但是他却避而不见我,把我当鬼似的躲着,我真不知道他从前跟现在,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女人,身体失陷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跟着一块沦落了。怪不得过去改朝换代的时候,没落王朝的皇宫里那投水淹死的妃嫔宫女比那池塘里养着金鱼还多,大家都知道忠贞的意义是什么,谁都看得到后果,所以宁为旧玉碎,不为新瓦全。
“我告诉你,是一个人,但是不同时刻的人,那会儿没得着你,所以惦记得紧,现在到手了就该甩了,你还在这为他哭,真窝囊废。”我发现人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看到别人为不值得爱的人哭就特别瞧不起,其实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我此刻也想为沙包TMD哭上一场呢!
“前几天他被我找得烦了,给我发了一个手机信息,说‘我随你怎么样吧,你要不就去告我强奸吧,反正事已至此了’,我心里真的憋屈死了。”黄露说得挺可怜的,然后我就觉得牛观海真TMD该去死,有种他自己干嘛不去自首他强奸了,他料准了这女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