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高考放榜之时,我手机响了,有朋友打来的,有朋友家长打来的。当我再三核对完分数后,醉酒的父亲打来了,我只好点了绿键,坦白地告诉他,砸了。
于是我很快便下了决定,要放下心中疑虑,逃避他乡。九月初,我在火车上枯坐了二十小时后,才终于来到了石家庄,来到了K小姐所在的大学。
9月8日教师节,记忆中的K小姐身穿蓝色长裙邂逅了我的军训,坦白讲,倘若不是她后来提起这事,我真毫无印象,不过,真正认识K小姐的,应该是从学院迎新晚会的节目排练上算起,那时主持人打起了B-box,在节奏的渲染下,我才留意到坐在我对面的K小姐。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最后为了避免尴尬,我只好说了句话。我俩就这样认识了。
我说:“我广东的。”
她说:“是吗?之前我学过几句粤语的,你快说说看我能听懂不!”
K小姐果然是个健谈的人。她几番话便顿时让我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于是我张嘴便来了几句粤语,结果莫名其妙的把K小姐给逗乐了,而我也乐了。她说她听懂了,你在讲“你别搞笑”对不?
“其实我之前在军训见过你的,你看起来很不满,真没想到你会来参加迎新!”
“没有吧,我哪有不满?”
“有啦,你那时候的脸色很不屑。”K小姐说。
“是学长说要找个外地的来演小品,然后问我演不,我说演,所以我就来了。”
“哇喔——。”K小姐说。
K小姐长有一头垂肩的靓丽长发,睫毛跟鼻子一样翘,虽说上嘴唇有点厚,但说起话来却显得很是感性。
在迎新排练上,K小姐有一位好朋友(起码关系看起来不错),那是负责迎新活动的文艺女部长,王部。与K小姐不同的是,王部的脸上总藏着点滴忧伤,而且无论是何种状况,谈笑间、看窗发呆时,对黑板沉默时,她都如此。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K小姐却总是笑意盎然的样子,尽管有些时候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深邃。
有一次,王部犯了烟瘾,她掏出了一支烟,旁边的K小姐突然惆怅地说道:“抽我的吧。”王部一愣,问道:“你真有?”K小姐点点头,然后掏了点东西出来,一脸平静的告诉王部,“骗你的。”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K小姐,觉得有趣至极。
那时候的我看来,K小姐为人率真,实在是难得一交,仅此而已。
迎新晚会是在军训期间举办的,那天刚好又是中秋,月亮美得一塌糊涂。那天晚上,K小姐一身蓝色长裙的出现在我面前,很美。在后台,我的小品演出之后,K小姐递给我一串钥匙,说道:“等临走时记得还我,怕丢。”我说:“嗯,你放心。”
K小姐说:“我紧张死了,人太多。”我只好在旁边安慰几句,但很快,K小姐便独自上了台,一身蓝色长裙的她脚踏一双白鞋,伴随着背景音乐的出现,一首“风居住过的街道”,悠悠荡漾在半空,带着,淡淡的哀鸣。一如,断桥河边,那双深邃的眼眸般,动人心弦。
坦白讲,那时的我对于朗诵的内容已然忘却,而她的身影,却始终回荡在我心头。
朗诵完毕,K小姐下台,重新站到我旁边。
我说:“朗诵不错啊你,真没想到。”
K小姐哼了一声,“屁!我四处逛逛,看看有没有可口的帅哥?”说完,K小姐便带着猥琐的欢笑,走了。她似乎还有些紧张。
我笑了笑,不以为然,继续欣赏剩余的节目,不过很快,K小姐又回来了,她满怀热情地告诉我说发现了寻觅已久的男神。我呵呵一笑,没当回事。
K小姐说:“诶,今晚是中秋,真特么想吃月饼。”
“我可不喜欢,月饼不好吃。”我说。
K小姐叹了叹气说,“咱们学院给每人发了月饼,轮到我的时候却没了,我说凭什么啊!他们说因为说我是主席,诶——。”
“主席?什么主席?”我问。
“学生会主席啊!”K小姐说。
“你是学生会主席?”我吓了一跳。
“你才知道啊?你没听过小钢炮都叫我‘主席主席’的吗?”(后来我才知道,小钢炮是副主席)
“还真没注意。”我说。
一段时间后,迎新节目进入尾声,随着主持人祝福语的结束,新生们都各自离了场,只留下了一些人来收拾场地,我自然也在其中。收拾得差不多时,我告诉朋友说回宿舍拿点东西。在往返的途中,头上的月光依旧动人,这是我第一个身在他乡的中秋节,我认真地告诉自己,反正我不喜欢吃月饼。
于是,我手里拿着月饼,抬头告诉月亮,别误会。月亮闪了闪,估计太远了没听见。
十多分钟后,回到场地,已收拾得差不多了。听朋友说K小姐在到处找我,我笑了笑。很快,我找到她,并陪她一起去关了附近教学楼的灯,那都是为晚会的需要而开的。
“你去哪了?”K小姐问。
“回去宿舍一趟了。”我说。
“你回宿舍干嘛?不知道我钥匙还在你这儿啊?”K小姐看起来有些不满。
“就回去一趟而已。”我说。
很快,灯全关了。K小姐率先走出了教学楼,我忽然在后面喊:“你等等我,我怕黑!”她笑了笑,语气很是不屑,“是男的不你?”我没理她,知道她故意掐我。
出去后,我在阶梯上站了会,K小姐锁好门,又没理我。
“等等!”我从后面叫她。
她回头,看着我。
“诺,这是你的钥匙。”我往口袋里摸了摸,掏出来给她。
她接过。
“噢,还有,这月饼是给你的。”
她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终于把头抬起来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哼了一声,格外尴尬地别过脸去解析,“这是我们宿舍买的,没人吃。”
“刚才你回宿舍就是为了拿月饼?”K小姐似乎开心了。
“噢不是,那是我宿舍一哥们带来的,就几盒,我们宿舍吃不完。”我随口把朋友扯了进来。
K小姐追问:“也就是说是你让给的咯?”
“噢没,是那哥们让给的,他们有些人都有了。”我连忙解析说,那一刻,真不愿她误会。
K小姐又不满了,说:“那都还有谁有啊!”
一时间,我胡掐不上来。
“切!明明就是自己让给的又不肯认!”
“哎!随便啦!赶紧走!”我率先迈开步伐,没去看K小姐的样子。
夜晚九点,按照王部的意思,我们一干人等收拾完后还得去节目排练的地方集合。后来才发现,就那么几个人去了。我,打B-box的主持人张某,K小姐,王部还有两个女的。张某、王部、K小姐一来便点起了烟,似乎心事重重,而嘴上聊的却还是节目上的事。作为一个演小品的,我翻出了之前留在这没喝完的水喝了一口,这时才发现,K小姐已若无其事的坐了过来。
很快,另外两个女的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K小姐抽完烟,说:“好渴。”竟随便拿起我放在一旁的水喝了起来,这让我有点意外,看着依旧谈笑风生的张某和王部,疑心这是北方的习惯。
“怎么了?”她发现我不解的看着她,竟若无其事的问起我来。
“你刚喝了我的水。”我说。
“啊?”K小姐看起来有点惊讶,“有吗?”
我说:“有啊。”然后伸手指了指我的水。
“噢——。”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半响后,却说了句:“我故意的。”
那一刻,看着K小姐美丽的侧脸,我强压着心中的骚动问:“你们北方的水都这样喝吗?”
不想她竟笑了笑,大方的告诉我说,“不是。”
我呵呵一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吧。”王部突然开口说。
“嗯。”张某也应声道。
他们似乎故意没看我们就先走了。整个教室忽然只剩我俩,这时,K小姐忽然才站起来说:“我们也走吧。”
出了楼门,王部让张某陪她回去,这样一来,又剩下我跟K小姐了。
月下,一向健谈的她,竟变得沉默起来。为了避免尴尬,我说:“们大三的啥时候走?”
她说:“大概十一月初吧,得去实习。”
我说,“噢。”当时的心情很复杂,原谅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但实习之后我还能选择留校当导员的。”K小姐忽然又说。
我一愣,意外的看着她。K小姐也看了过来,似乎在对着我的眼睛说:“但也得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我如是接话。
K小姐没再接下去,反而抬起头来看着夜空说:“看有没有人能让我留下。”
我一惊,转过头去看着前方那条通向宿舍却没有路灯的路,笑了笑。
之后回到宿舍,我的手机很快便响了,如你所想,是K小姐打来的。
K小姐问我,睡了没?我说没。我问K小姐月饼吃了没,好不好吃?K小姐说好。谈话内容极其简单,但很快,她语气便慢了下来,说:今天真的很想吃月饼,没想到还真有人给我送了月饼。电话那头,我说,这不就好咯。她说是。很快,K小姐便跟我谈到了她的经历,我也说了一些自己的。
直到真要睡觉时,我们才结束了通话。
记得,K小姐最后说,没想到你看起来闷闷的,但聊起天来还蛮好聊的。
我呵呵一笑。
K小姐说,你以后别老呵呵了,“呵呵”在北方的意思不好。
然而没想到,挂了电话之后,长夜漫漫,我竟无心睡眠起来。我把K小姐在心里骂了一顿,告诉自己,做什么事都得专心包括睡觉。因为,明天还得军训。
白天。有好几次我都看见K小姐了,在迎新活动结束后,我无法再用节目排练的借口来躲避军训。一直到晚上才有较多的休息时间,因为晚上一般是不必操练的。
今天也不例外。
八月十六的月光依旧明亮,我与连队的人坐在操场上休息。不久,K小姐便和王部出现了,王部一来便和张某说起话来,昏暗中,我也没向K小姐打招呼,装作在睡觉。过了一段时间,后背才被人拍了一下。我假装从小息中醒来,转过头去,看见K小姐。
“你睡了?”K小姐开始问。
“没。”我摇了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因为按照最初的想法,我无心恋爱。又或者说,我本不打算让自己有恋爱的心。
坐了一会儿,我便觉得渴了,顺手拿起了放在身边的水喝了几口。这时,我才发现,K小姐她又在偷偷的看我。我笑了笑,竟鬼使神差的,把水瓶递了过去,问:“你喝不?”
K小姐脸色无奈的看着我,一脸认真地说:“我不渴!”
“怕什么,这又不是你第一次了。”我取笑说道。
K小姐脱口就说:“滚!”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下来。
突然,K小姐问我:“你看我昨天的空间动态了吗?”
我说:“没有啊,我回去看看。”
K小姐一听,便立马掏出手机来,打开了她的空间动态,动作似乎有些深沉的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是一幅月光的照图,而图下面却如是写道:昨天晚上的月光很美,只是多了一点距离,再靠近一点就好了,一点就好。
看完后,我难以平静。也许只有傻瓜才不知道她的意思,但那时,我却把手机还给她,看着K小姐,脸上却故作平静的笑了笑。努力掩饰着内心的翻江倒海。
然而,K小姐却问我说:“怎么样?”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我没想过她会如此直接,我想了想,强压着内心的复杂说:“恩,写得很不错。”
很长的一段时间,整个操场这才响起了集合的哨声。我松了口气,大概是因为K小姐终于走了。突然,却听见有人在黑暗中叫我,我回头,竟是王部。
只听她说:“解散后K小姐让你去国旗杆下找她。”
我说:“嗯。”
就这样,解散后,怀着依旧复杂的心情,我独自一人沿着与宿舍楼相反的方向走去,果然,在国旗杆下看见了她。
不曾想,K小姐竟若无其事的说:“她们在小树林里等咱。”
“去干嘛?”我问K小姐。
她没回答,而我也只好跟着她。
据了解,小树林是情侣幽会的好地方,地方虽不大,但作为一个还在军训的新生,我也只是头一回进去。K小姐带着我在里面转了几个弯,很快,便看见了王部和张某她们。他俩在一张圆石桌上抽着烟,K小姐见状,坐下来也要了一根烟。我们四人,就这样围着圆石桌子边上闲聊,坦白讲,我蛮反感女孩抽烟的。但四周一些情侣的亲密行为,却已让我无心计较什么。
昏暗的小树林里,张某忽然低声的唱了起来——“在一起……在一起。”
王部哈哈一笑,也也跟着低唱:“在一起,在一起。”
我竟忍不住笑了笑。不知为何,心情却放松了许多。
张某笑意盎然地看着我说:“没什么啊。就唱唱歌而已。”话虽如此,但我看到,她的眼神里藏着深意。
这时,K小姐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干嘛了你们!”
“哎,我也好想吃月饼啊,怎么就没人给我送月饼呢?”王部开始笑。
“嘿!你问问人家啊,没准还有月饼没送呢?”张某笑眯眯的看着我,附和道。
我实在难以说清。
在接下来几分钟里,王部便提出让张某送她回去,张某欣然接受。这时,石桌边上又只剩下我跟K小姐了,我想他们是故意的。
见我沉默,K小姐又忽然站起来说:要不,咱们也走吧。语气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原谅我,我又难以用文字来描述我当时的心情了。看着K小姐站起身来,我脑子里面忽的闪过一个念头,终于,说了句:“再坐会儿吧。”
K小姐悉命坐下。
我看着她。
“你相信异地恋吗?”这会儿,我开始问。
K小姐说:“主要,是看两个人怎么想的吧。”
我又问:“那你觉得姐弟恋靠谱吗?”
K小姐又说:“没有不靠谱的啊。”
我吸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K小姐沉默了。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
望着眼前的圆形石桌,我竟灵光一闪,当下即说道:“如果,我们俩在一起了,也许就会像眼前的这张圆桌一样吧,尽管前路曲折,但它没起点,同样的,它也没终点。而我们,应该,就会像这张圆桌一样,没有终点吧。”
K小姐继续沉默着,但这会儿,我猜她是被感动到了,虽然依旧没有说话。
“走吧。”我故作叹气的说道,“你考虑一下吧,待会儿就给我答复。”说着便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明天给你答复行不?”这时,K小姐终于说话了。
“不行。”我很不满地说。随即便率先迈开了步伐。而很快,K小姐便跟了上来。我们沉默着走出小树林,半响,我终究是忍不住了,停下了脚步。而K小姐也停下了。
我问:“想好了吗?”K小姐还是沉默着。我只好继续向前走去,内心很是清楚快到宿舍楼了。走着走着,令我再一次意外的是,K小姐却在后头一声不吭地牵起了我的手。
就这样,我们和K小姐在一起了。她将毕业,我刚入学。
之后每到用餐时间,我,K小姐,王部,张某便会聚在一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几天后的军训结束,K小姐说恋情得保密,毕竟她是学生会主席,而学校里认识她的人又多,被人看见了也不好,对此,我表示充分的理解。
忘了是从某晚上开始,小树林里便多了一对幽会的情侣。
没多久,军训结束,碰巧又是国庆的前一天。也就是9月30号晚,王部,张某,我,K小姐,和另外俩男生约好了一起吃饭。饭前,王部收了我们每人两百块,我爽快地答应了。
饭局上,酒过三巡,就着酒气,王部突然指着我跟K小姐说:“你们怎么就没在一起呢?”她顿了顿,接着说,“要是你俩今天在一起了,我就把这杯白的干了!”
那杯白的,我看了,足有四两之多。原谅我的肤浅,而我也理应叫好,但K小姐却在一旁的桌子底下狠狠的掐了我一下,我也只好无奈作罢。饭后,王部醉着说已经给每人订好了酒店,明日一早,国庆就各自回家了,今晚一块打扑克好生耍耍吧!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我特意留意了一下K小姐,她似乎也有点醉,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晚上十点,上了房,王部“哐”一下就倒了,张某他酒精过敏,也倒了,而K小姐摸了摸头说:“晕,我们也回房好了。”这时,俩男的见状,深知在这房扑克是打不成了的,便也只好回房。
房间里,王部其实没倒。左右动着滚着摊在了张某身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所谓酒醉三分醒,张某知道王部在他身边躺着,便顺势摸了摸额头说:“你不要弄我了,我醉了。”这时王部呵呵的傻笑起来,也不说话,可手也没安分过。
“我是男的。”张某最后说。
而此时,我早已抱K小姐回房睡了。房间里,我亲吻着她,一种难以抗拒的快感已将我剩余不多的理智冲昏。把K小姐扑倒在床上时,我用双手钳制了她的双手,问:“我这样,算乘人之危吗?”而K小姐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而下一秒,我已压着她一动也不动的身体了。
半夜时分,一切已过。
我似已有点清醒了,抱着K小姐试探性的问道:“王部她,经常这样吗?”
不料头发已凌乱不堪的K小姐竟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我坦言。
K小姐说:“不过她也不是经常,也就是偶尔。”
我不知道K小姐口中说的“偶尔”指的是什么,不过听她说完那一番话,我当即用怀疑的眼光盯着K小姐看。这时她连忙说:“我也劝过她啦,但她就是不听!”
我说:“哦。”
话说,K小姐很喜欢抽烟,以至于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并非刷牙,而是点烟。为此我很不满,但K小姐却一笑置之。国庆回来后,我到火车站去接她,她告诉我说不想回宿舍。我说嗯,但到了后来我才知道,K小姐其实一到周末就不想回宿舍。
兴许你已隐隐猜出了我跟K小姐的结局。
恋情一直持续到月中,那天是王部的生日,K小姐与我应邀而餐,饭毕,K小姐说要先离开,她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说要回学校办点事,并责令我不许送她,再以学生会名义担保说今晚会留在宿舍过夜。对此我很不放心,可临走前也还是同K小姐说了句:“嗯,我放心了。”
于是,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把饭吃完,同为大三的王部在饭局上说了些临走前道别的话,众人与她聊了好一阵,才和同学院的几个男生一并回去。
回到宿舍一段时间后,我终于等来了K小姐的电话。
她说我们在一起很不合适,我急了。她说她想嫁人可你还年轻,我又急了。她说了很多,我几乎要跟她吵起来了。但终究是骂不出口。说了很久,她们宿舍内传来了笑声,她也笑,很难想象她们在笑什么,反正她说要挂了,不想再纠缠了。
K小姐很肯定的告诉我,一开始谁先认真谁就输了。这句话我听过许多次,但没想到当它切身发生在我身上时,却会让我如此迷惑。
电话合上,我很不甘。其实从确认恋情以来,期间我还与K小姐分开过两次,理由不详。但后来还是重新在一起了。直到现在,她已打算不再与我联系。
临近K小姐实习的最后一个周末,我去了酒店找她。她忽然说:“其实,我想实习后才不跟你联系的,跟你说我跟咱们学校一个监察队的队长早就约定了,如果两个月后我们俩都没对象,那我们就在一起。”说道这,K小姐才笑着说道:“他真幼稚。”
我极力表现出平静,我说:“我知道你对感情很有经验。”
她说:“嗯。”
我尽可能的装作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她,以表示自己毫不惊讶。
我说:“你真可悲。”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K小姐哭了,这让我我难辨真假。
我只好抱着她,她也抱紧我。我忽然问道:“那我俩现在算什么?”K小姐摇了摇头。依旧什么也没说,她后来告诉我,以前也有过一个不错的对象,当时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了,两人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到最后,还是吹了。
K小姐说着说着,竟莫名其妙的把我抱得更紧。
这时,我瞬间醒来,把K小姐推开。
“你干什么!?”K小姐竟十分意外的看着我。
我走了,留下了房钱,失落的走了。
K小姐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笑了。而这一次,我却没有感到意外。
马路边上,我叫了一辆车,用力地合上车门,胸口堵得不行。路上我开始思考,可很久,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看着满街的繁华,倍感灰心。
到后来,直到K小姐实习后的第一个星期,我才把这些天来的思绪,整理后,发给了她看。似乎还妄想着让她回心转意。然而到了最后,我才明白,她的手机号码,我注定要删。感悟只是一瞬间的事。
很多时候,我脑中都会不断回荡着那句K小姐无比信奉的话——“谁先认真,谁就输了。”起初我拼了命地想去反驳她,可后来才发现,我原是说不清的。
再后来,K小姐主动联系了我好几回。有一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她让我约她,我约了,于是,我等了她一个多小时。我没有不满。K小姐以为我会带她去看一场电影的,可我没有,我只是把领她进了一间餐厅,为她点了餐饭,刚实习的她看起来似乎很饿。当时,我们聊起了学校的事,一些人的变化,一些滑稽的事,最后她笑了,我也笑了。
临别时,K小姐在大街上的亲了我的脸,我也抱了抱她叮嘱道:“别再不吃中午饭了,减肥可以,但中午饭真的很重要。”
K小姐最后一次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说道:“嗯。”
说到这,也差不多要完了。记得K小姐说过,她是一个奈不住寂寞的人。
此事直到寒假,我回老家后,不少好友得知我的这段恋情后,皆好奇K小姐长什么样,我才重新打开了K小姐的空间,挑出几张她自拍得不错的照片,发给好友。不料却看到了这样一番话,那是在K小姐成百上千条状态中的最后一条——在一张她与前前前对象的合影中,她这样写道:“还有440天就要结婚了!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结婚,真开心!我是幸福的!”
看完后,又笑了笑,对于K小姐,我内心早已没了波澜。
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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