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电话,皱起眉头,神色紧张。你在哪儿?我马上就到。在那别动。 他放下电话,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我要出去一下,你先睡吧。他尽量扯扯嘴角对我微笑。我靠着枕头,借着灰暗的灯光看向他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从房里开门出去,那个匆忙的背影,紧张的神色,永远都不会因我而出现。 在一声“嘭”之后,我的眼泪就开始泛滥了。明明要和他结婚的人是我;明明他的未婚妻是我;明明爱他不会输过她爱他的人也是我。都是我,柳舒。可最后让他在乎的却依然是她,晓池。我多想骗自己说刚才打电话给他的只是一个客户,可是他忘在桌上的手机,让我清清楚楚的在已接的电话列表中看到晓池的名字。 翻来覆去终是难眠。我想一定是晓池又酗酒了,又酩酊大醉。于是,拿起桌上的钥匙。 我多怕许之诺他改变主意,在一秒他要对我说他爱的还是晓池。尽管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她,但是我多害怕从他嘴里听到他说他在乎她。 酒吧外的灯光闪烁,隐约中我看到晓池趴在他肩上,对着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她像是一点都不清醒,可是对于许之诺,她清醒与不清醒,永远都是那么样。我看到许之诺的身体在那一刻僵了一下,许久之后开始蠕动嘴唇。像是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却使晓池的脸色愈发难看。 这情景多像那天晚上许之诺喝的大醉的时候,他在酒吧外吐了又吐,迷迷糊糊地对我说,我不能给晓池幸福了,我要死了。医生说我得了脑癌。是脑癌。他哈哈大笑,我活不久了,凭什么说爱她。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到他落泪,一个男人竟哭的这样伤心。 你不能爱她,那我来爱你好不好。把你最后的时光,送给我。他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我却当真了,一整个晚上都睡不着。那天晚上我在博客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他最后的时光,我要用最好的爱来保护。 我们订了7月末结婚,婚事,许之诺要我务必通知给晓池。晓池那天脸色特别难看,她本来满脸幸福,在看到我和许之诺牵手走到她面前的时候,脸色开始暗沉,接着听到许之诺开口说我们的婚事,她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许之诺,什么都没说。 你们,以后还是少联系吧。我在离开的时候对晓池说了这么一句话。 和许之诺在一起,我是为了爱他。而他不过是为了让晓池死心,晓池真的像是死心了,他也是爱她的。可是我愿意,那些都不会是什么。 七月三十一日那天,我和许之诺结婚了,婚礼上,没有晓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