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德被我的话彻底懵了,他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唇瓣也不停抖着,最终他的身子只能靠着书桌才能支撑着他站着。
趁宁世德失神间,我将他收好的日记掏了过来,其实我拿这日记也不是真想毁了宁家,那样残忍的事,我做不来。毕竟我跟宁家还是有缘分的,不管是孽还是缘,毁掉全部,我做不到,但有这日记本在,宁昊然就无法再对萧凌使绊子,我能拿捏住宁昊然,也能为我的孩子报仇。
我拿着日记本刚走到门口,宁世德回了神,立马上来抢,这个时候我没有什么老子女儿的概念,这个日记本对宁世德很重要,同样也对我很重要,就这样,我跟宁世德互不相让,甚至他开始软了语气求我,让我看在他是我父亲的份上,把日记本给他,可惜晚了。
我曾原谅过宁世德,然而在他刚才出口的话中,我的心已凉,其实宁世德平日对我的那些,只是在赎罪罢了,只是想求得良心上的心安,在没有利益的冲突下,宁世德愿意公开我的身份,可一旦牵扯到他真正在意的,就变了味,作为父亲,他选择了儿子,作为医生,他选择了对职业的‘忠诚’,他要这日记本,也是想要研究数据。
其实在当初毛丽跟我讲诉母亲与宁世德的纠葛时,我就不该对宁世德抱有幻想,像宁世德这样的男人,我在会所见得还少吗?
一边瞒着家里的老婆,一边瞒着情人,等事发了,先跟老婆走,然后再回来稳住情人,这样的男人,你指望他的心是真的?
有点奢望了。
我一直以为我不在乎宁世德的态度跟选择,对父亲没有概念与期盼,可当他伸手来抢时,我还是在意了,以至于心有那么一瞬疼了,失望透顶了。
我一把推开宁世德,在力气上,我比他大那么一点,我拉开门疾步走了出去,将日记本放进口袋了,合着那份病例一起,书房到楼梯口有一小段距离,正当我的脚踩在第一节台阶时,宁世德冲了上来:“小夏,你不能那样做,你会毁了宁家的。”
“就算毁了宁家,那也是你们欠我的。”我这句话有真心,也有赌气的成分,可这句话说出来的后果就是将宁世德彻底刺激到了,他瞪着眸子,凶神恶煞的样子跟平时和蔼时简直判若两人,让我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宁家的人都有病,人格分裂症,不然怎么能表面一套温和,背地里能露出让人心颤的眼神来。
宁世德瞪着我,那手直接来掏日记本,我穿的是衬衫。和牛仔裤,日记本就在牛仔裤的口袋里,紧贴着,不好抢,所以宁世德抢不到,我们两人在走廊上争执着,最后不知怎么了,砰地一声,宁世德的头撞到栏杆上,然后整个人从二楼的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期间还撞了几次台阶,楼梯是那种环形的,我站在楼梯上,就这么看着他滚下去,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么一摔,后果可见其严重,他的头撞到的地方,留下血迹,然后白色的台阶上染了一路的血色。我傻了,呆了,脚步挪不动,喉咙干涩的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