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时间都过去一年了,你真的应该站在家人的角度考虑下了。妈虽然反对你跟陆寻,也逼走了她,但她对你的那份爱,连我看了也嫉妒。而且她现在身体状况你不是不清楚,这一年下来,人都瘦了十多斤,胃口越来越不好,据医生的检查,也是不容乐观……你跟陆寻还有希望,但是我们能陪妈妈的时间,却并不那么多了。”
陆湛愣了愣。
其实失去陆寻的这些时日里,他不仅消沉,也狠狠的大病过一场,发高热,昏迷不醒,那时,母亲戴碧霞衣不解带的守在他病床前面。不止戴碧霞,还有陈天蓝,每当他狂呼着陆寻的名字,从梦中惊醒过来,总有只温柔的手给他拭去额上的冷汗,那是戴碧霞。后来,当他出了院,住在家里调养的时候,有个女孩一天到晚说着笑话,把青春的喜悦抖落在他的床前,那也是陈天蓝。
他想着这些,不禁对着陈天蓝呆住了。
“怎么了?”陈天蓝问,“发什么呆?”
陆湛醒悟了过来,他说,“我在想,你是对的,我该考虑下妈的问题了,只是……”
“什么?”陈天蓝问。
陆湛苦笑了一下。陈天蓝脱掉了大衣,在室内东张西望的走了一圈,然后停在画架前面,她对那画像凝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她来到书桌前面,在书桌的玻璃板底下,压着一张陆寻的铅笔画像,画得并不很真实,不很相像,显然是陆湛凭记忆画的……
陈天蓝懂得那份伤感,抬起头来,她凝视着陆湛,率直而诚恳的说,“哥,别总是活在过去里,过去的总是过去了,你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不了解,天蓝。”他勉强的说。
是啊,陆寻是那样深的嵌进了他的灵魂和生命里,他只有在陆寻的影子里才能找得到自己。
“我了解,”陈天蓝很快的说,深深的看着他,“陆寻是让人难以忘怀的,是吗?其实不止你,就是我,也常常在怀念她,虽然跟她接触不多,但一直觉得她人挺好的,是个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