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信连忙伸手压住她的肩,安抚她平静下来:“她现在很好,没有生命危险,倒是你,你刚刚醒过来,医生交待了不能激动,不能动怒、要保持平和的心态。”
陆倾宁心里酸的就像是煮透了陈醋一样不断的冒着泡泡,更多的还有些仓惶失措:“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满意。”
她一向注重亲情,一心向着陆倾城,只要她能好起来自己什么都愿意去做;她爱着顾应钦也深爱着孩子,这三个人都是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的人,伤了谁她都会于心不安的,可现在他们三个都被她伤的透透的。
陆守信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角的泪:“不哭……不哭……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的手很暖很舒服,在她原本对父亲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又添上了一笔。小女儿家家撒娇的心态就这么悄悄的萌生出来,以前对陆守信的恨早已经在出嫁那日便淡去了许多,她软软的开口,语气让人光听着都不免觉得心疼:“是我错了,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生下嘉懿的。”
这一句我不该生下嘉懿恰恰巧落进了抱着孩子刚到病房门口的顾应钦耳朵里。
他停住脚步第一反应是去看怀里的儿子,小小的粉团子被裹在羽绒服里,毛线帽子将将的遮住额头,正色的中国红称的小朋友的脸越发的白嫩,看见他紧紧阖着的眼皮,顾应钦不由得深深松了口气:还好孩子没听见。
听墙角这种事情,顾应钦一向是最不屑而为的,可眼下他却第一次萌生出了偷听陆家父女谈话的心思,他用大衣裹着孩子让他的小脸依靠在自己的怀里,而他则是安静的靠着墙站着。
很快他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陆倾城,她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擦过,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不……准确的来说,顾应钦对陆倾城来说确确实实是个陌生人,住院的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认识过。
他故意伸手按住了孩子的身子,尽量不让他和陆倾城有正面的接触,这个女人是个疯子,陆倾宁在她身上已经吃到了苦头,他不能让他的儿子再因为这个女人有任何的闪失。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陆倾城,她并没有立马进病房,而是像个幽灵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然后发生的事情似乎太诡异了,他和陆倾城,他们两个人竟然选择做了同一件事情,一件并不光彩的事情——偷听。
陆守信叹了口气:“这些年,你们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嘉懿过继给你姐姐?只是单纯的因为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一对完整的父母吗?可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以结婚,这样也可以达到目的,小宁,你和你姐夫究竟当年是怎么想的?”以女介血。
陆倾宁虚弱的声音就像小猫的爪子一样在顾应钦的心里一挠一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