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短暂的清醒过一次,头顶上雪白的灯光刺得眼睛无法睁开,身边的医生和护士不断攒动,我看到自己肋骨处的皮肉被手术刀一点点割开,只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意识再次彻底的醒来时,似乎冗长得已过了一个世纪。高极病房里安静得只听到医疗仪器‘嘀嘀’的声音,缓缓的,机械的。
我戴着氧气罩,说不上一句话,浑身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不堪,隐约中我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打开门走了进来,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看到我醒了,他匆匆叫来了医生和护士,他们在门外交谈了很久,我什么也听不到,十来分钟后,傅擎戈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单皮夹克,灰色格子修闲裤,年轻俊帅,只是那张脸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情感起伏。
护士进来拔掉了我身上一些插管与氧气罩,我试着张了张嘴,嗓子哑得发不出什么声。傅擎戈眼中闪过一丝烦躁,靠在窗前点了根烟。
禀着职业操守与原则,护士小姐红着脸有些打颤的提醒着他:“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他狠抽了口气,将燃着的烟攥进了手掌心,我与他默默对视着,见他缓缓展开攥紧成拳的手掌,灭掉的半截烟带着灰黑色无声掉落在地板上,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不安烦躁着。
护士上好药检查一番后就离开了,一时间若大的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他。
“水……”
他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了我干裂的唇边,慢慢喂我喝下。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