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冷冽吗?他后悔了??
阿穆走后,费思思把手中拈起的蓝莓捏在两指间,汁液从她如血般的指甲上滑落。
看着烂在指间的蓝莓,她的嘴角轻勾起一抹笑容,深色的眼眸中是看不见的黑洞,仿佛是想要把一切吸进去。
快了,就快了。
夜空像被撕裂了般,大雨从中倾泻而下,寂静的南塘,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暖黄色的路灯把一个孤寂的身影拉得修长,她踉踉跄跄到了一幢木楼前,然后推开栅栏门走了进去。
她记得,钥匙就在在信箱里的。
她打开了信箱的门,手发抖着往里面摸索,果然摸到了一把冰凉的金属物。
看,冷冽,我记得多清楚。
纵然视线模糊,她还是准确无误地找到钥匙孔,转一圈,再转一圈,就能打开门了。
她拔出了钥匙,轻轻地关上了门,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进了房间。
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她“砰”地跌在了地上,膝盖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她却还是笑了,笑得极满足,“哥哥,我回来了。”
没有时间了,她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她撑着地板站了起来,然后慢慢摸到了桌子,摸到了桌子上的座机,她记得冷冽号码,她记得。
她的手慢慢地摸着号码键,然后摁出了深刻心底的那十一个号码。
雨滴轻轻拍打着玻璃窗,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大声。
从听完了那段录音,冷冽就再也出过夏星辰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