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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告他强奸啊？”看着我亲妈白里转灰的脸孔，我想天底下像我这样的女儿大概并不多。我亲妈毕竟是五十岁的女人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述说得有条有理，仿佛在讲她看到的旁人的故事。
“许一山可能很久没有碰女人了，他那天跟着了魔似的；我那时候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再说……我到村子里后，那么多的男人里，我就看着许一山挺有男人气概的，看着比别的人入眼……”
“你是半推半就？一拍即合的？”我知道我这样说我亲妈跟我亲爸，是很大逆不道的，但是我就是想要说，我管不住我的自己的嘴巴，我觉得我这么恶毒地说上几句，我心里会舒服些，因为他们的不负责任，我受了将近三十年的人世磨难。
我一直以为我还算是善良的，至少比很多人有人性，比很多人有人味，但是事实上，我刻薄起来的时候，也是不比任何人逊色的，我只不过把我的泼全撒向了我至亲至近的人而已。人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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