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我进不去,灰狼没给过我钥匙。以前每次回去灰狼都是跟我约好,他先我回去在家等我。这次约好的晚饭前回去,结果等到晚上九点钟,仍然不见他的影子。我打了好多遍他的电话,都是提示无法接通,估计他把电池下了,连GPRS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满城的灯火依然延续着这个城市白天的喧闹,远处的长江大桥上金黄蜿蜒的光朦胧而遥远,对岸江滩上华丽的草坪与树林风姿绰约地隐藏在黑暗中,汽车奔跑的声音、鸣笛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冷漠,偶有落叶从脚边滋滋地滑过柏油路面,然后被风卷起,飘向街道的另一头。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就像演完了一场戏,现在人去台空,心里也空空的。我虽然粗俗,但讲义气,所以不论在哪里都有很多朋友,即使在劳改农场,我也没有感觉到孤独过。但是现在我想不出应该去找谁。钉子和小多,毕竟和我不是一类人;代飞不是我的朋友;肖萍不喜欢别人支配她,而且我也不想将柔软的一面向她展示;张琴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但她现在在当班时间,说不定正躺在某个男人的床上哼叫。如果丁琳在就好了,至少她可以让我觉得踏实,即使不说话,也有一种家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