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正在进入某种状态。
含笑又开始练琴。我感到背后有不易察觉的抽泣,回头一看,是朱人凤和蒋家静。“局长——”朱人凤制止住我说,“年青人,含笑不谢我谢你。你知道吗?你可能做了件你想不到的事,今天是含笑停药第11天,她熬过了第二个波峰,救一个是一个!”
曲子录好了音。我劝朱人凤租用了最先进的录音设备。朱人凤还请电视台录制了电视专题。化妆掩盖了含笑病容,但她已没了前一年“钢琴之星”时的容颜和风采。我隐约觉得,朱人凤在做最悲观的准备,含笑演奏的录像可能是她和楚戈人生的“绝唱”。
果然,楚戈的伤情恶化了。心跳微弱得几乎听不到了。监视设备也停止了运行。我暗暗叫糟,我的身后就是含笑,含笑的手里拿着刚录制好的钢琴奏鸣曲《你把我丢到了遥远的童年》。
很多人都在病房。大家一起看着含笑,含笑也看出楚戈的不治。但她没哭,甚至很平静,她恭恭敬敬向大家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大家一起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