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噢了一声。
林至诚冷不丁地说:“偶尔你会不会觉得不公平?“
我有点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疑惑地问:“什么不公平?”
手依然在我的脸颊上面游弋,林至诚说:“我是你的初恋,你却不是我的初恋。”
我完全没想到林至诚会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哪怕他彻底变暖,那也是建基在高冷上面的暖,那种暖不彻底,还有距离感,我偶尔也会怕他,也还是觉得无法触碰他的内心。
愣了一下之后,我摇了摇头。
把手放下去,林至诚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说:“如果早些时候遇到的人是你,估计我们早就结婚了,孩子估计都去上幼儿园了。”
他发啥神经了?
以前我都不知道他有伤春悲秋的细胞呢!
我望了望他,在心里面吐槽完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林至诚,你不是喝得太醉了?”
他回望,嘴角再一次上扬,他没应我这句话,而是有点跳跃地说:“刚才让你在我那些同学面前受冷遇了。我就是知道他们会这样的反应,才不想带你出去跟他们玩。”
醉酒的人说话都有点儿混乱,我不知道他想说的重点是什么,就随意嗯了一声。
但这一次,他却继续清晰地把这话往下接了。
他说:“他们会冷遇你,是因为都把我当成负心汉。我觉得分手后,作为一个男人不该说女人的坏话,就一直没解释。我以前以为不说是风度,现在看到你冷遇我会心里面很不舒服,我要把他们全换了,我再也不跟他们来往了,换掉换掉,所有的都换掉。他们都不好,他们都不理你。”
他的语气里面,更多的像是一个没分到糖,迁怒那些发糖的人的一个孩子。
我又吓了一跳,这娃真喝傻了?
这熊孩子不是一直走的高冷路线吗?
推了他一把,我轻声叫了他一下:“林至诚?”
他的眼睛翻白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闭上,嘴里面还嘟哝着什么,我凑过去细听,他在说:“周沫,周沫,周沫。”
这样无限循环。
我捏住他的手,凑得更近了。
这个时候露水有点重,很快我发现自己的头发有点儿黏糊糊的,摸了摸林至诚的衬衣,也有点凉,我正打算拿手给他拍一下,手却被他一下子捏住。
他将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前,忽然睁开眼睛盯着我,有点迷离却又认真地说:“周沫,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我没抽回手,小声应了一句。
一直盯着我看了不下三十秒,林至诚这才认真并且庄重地说:“我想请你这辈子都别离开我了。”
我凝神回望他,飞快地说:“可以的。”
他诧异的神色爬上额头:“不考虑一下?”
我轻笑了一声:“不用。”
他也笑了。
这一晚的夜空很美,星光闪耀,到处的青草风华微风习习,这一切美好得跟韩国偶像剧似的。
这让我误以为这是我们之间一个特别美好的转折,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场景,成了我后来一次又一次怀念他的时候,在孤灯相伴里面唯一能给我安抚的画面。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开始多甜美,不过是包裹着苦涩挣扎的糖衣,我得到了那些为数不多的甜,也为这些甜付出了太多沉重的代价,它们数不清却依然堆积在我后面的光阴里面,给我带来的只有长久的难以吞咽的苦水。
而在一切满目疮痍之前,我还是那么兴高采烈地扶着这个我以为他会相伴我一生的男人到校门口,找了一辆的士将他弄回家里。
回到家里,好不容易把林至诚弄进卧室里面,原本是打算给他擦下脸让他清醒一下去洗澡啥的,但是他醉得跟一头猪那么重,我压根踹不动他。
好不容易给他捣鼓好了,我这才有空想去自己的行李箱里面拿套换洗的衣服,可是找遍了整个卧室都没看到自己的开口笑行李箱。
有点郁闷,我走过去衣柜那边推开门,郝然看到自己的衣服全被整整齐齐挂在了里面,甚至连内衣丨内丨裤都码得整整齐齐的。
我的脸一红,回去头去看了林至诚一眼,他依然稳稳安睡,在睡梦中还用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
原来他回过家里了,还帮我把衣服收拾好了。
在这一刻,我百感交集。
这是我再一次觉得自己离他那么近。
原来哪怕他在人前再高高在上,哪怕他再偶尔高冷,其实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跟我谈着恋爱的男人。
他不过是被我爱着,是我在心里面将他美化得太厉害,是我将他在自己得世界里面摆得那么高。
洗完澡出来,我这一次自自然然地拉开他盖的那一床被子钻了进去,这一觉我睡得安稳,我还梦见我跟林至诚又去了惠州冲浪,我还梦见我喝了很多口海水,在梦里面他的脸模糊成一片,最后醒来,阳光已经爬上阳台了。
我光着脚站在卧室门口看,他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打字,我走过去问他在干嘛,他说有份文件要打,我就问他要不要帮忙,他就毫不客气把电脑给我塞过来。
我正对着那份草稿打字打得渐入佳境,坐在一旁看文件的林至诚冷不丁来了一句:“昨晚我说了很多废话吗?”
我摇了摇头。
他哦了一声,有点得意地说:“看吧,我的酒品比你的好多了。”
我嘿嘿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正在这时,张磊给林至诚打了电话过来。
不知道张磊跟林至诚说了什么,总之林至诚的脸色有点儿复杂,他半响后才对着话筒说了一句:“你随意。”
他放下电话,我觉得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就急急问:“怎么了?”
林至诚把身体往后靠了一下,他说:“我爸让张磊把刘晓梅给安排进去公司了,说是给我当助理。”
我噢了一声。
林至诚扫了我一眼,他忽然说:“刘晓梅以前跟我特别铁,铁哥们,她现在算是我爸比较固定的女朋友。”
这一次,我哦了一声,还把尾音拖得老长。
三观尽毁有木有,他们真会玩,关系乱糟糟的,越摘越复杂把人绕晕就对了。
看我的反应,林至诚郁闷地问了一句:“你那啥反应?“
我嘿嘿笑了一下,更郁闷地说:“没事,就是觉得你们有钱人挺会玩的。”
瞥了我一眼,林至诚说:“你能别拿着一个竹竿一抡过去打沉一船人吗?“
我也瞥了他一眼,回了一句:“没见着本大爷我正拿着电脑帮你干活,我哪里来的竹竿。”
“什么你大爷我大爷的,女孩子斯文一点。”林至诚一边吐槽我一边伸手过来,掐了我一把。
我无所谓般地摊摊手说:“没法,我就这样的,你要不爽我,过来打我啊。”
忽然伸手过来揉我的头发,直到把我变得像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女疯子一样,林至诚这才停下手来,他忽然有恨恨地说:“你这样挑衅我,我要不是说昨天喝了酒,早把你办了。”
见我疑惑,林至诚忽然一把将我搂住,他忽然挺认真地说:“我们不是一直没措施吗,要喝酒的时候给怀上了,对下一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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