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无其事地噢了一声,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分钟就得上班了,于是我没再过多停留,就此跟张磊告辞了,搭了电梯上了十一楼。
办公室的门打开着,我老远就看到林至诚黑着脸坐在那里,一大早就跟掉了钱似的。
一想到昨晚的那点冲突,我就低着头打了一声招呼就要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林至诚冷哼了一声高冷地说:“看邮件。”
我加快脚步回去自己的小天地打开了那台看着挺高大上的电脑,登陆了昨天在人事登记卡上面填的邮箱。
页面一跳转,一看有三条未读邮件。
其中一条是人资的高冷女发的,剩下那两条全是林至诚发的。
第一条是警告,说什么我昨天配合度太低巴拉巴拉,要扣我五百块。反正我现在不太缺钱,扣就扣吧,我不当一回事地把那条关了。
另外一条,是给我安排工作,让我去文件仓把宏德陈谷烂芝麻的销售报表翻出来看看,写个关于产品线更迭的报告,这明显是看我不爽没事给我找事做。
吐槽归吐槽,最后我还是直接去了文件仓,用个小推车把一大叠资料弄了出来,整理撰写。
一直到下午,我这才发现是美差,至少够安静,没人来烦我。
可是,我还没美完,手机响了。
林至诚他打来说,他在楼下,他等下要赶去在国贸那边啥公司跟别人谈生意,需要个文件,让我找了给他送下去,他还跟我说文件在有密码锁的抽屉里,密码就跟他银行卡密码一个样。
我按照他的描述很快找到了一个文件,却在拿起来的时候,郝然看到很漂亮的小小的锦盒。
我知道我不该偷看的。
然后我那一瞬间心里面的魔鬼忽然就跑出来了,我就想看看林至诚给那个韩版嗲死人不偿命的女人准备的是什么样的戒指。
可是,当我急急忙忙地打开,却没有一丝一毫好奇心得到满足的快意,我就这样握着这个小盒子,愣在那里。
从林至诚的家里面出来,我最后把车开到了红树林,在一块碎石上面坐到凌晨两三点,一直数手指,数着还有多少天能回去湛江。
我无限想念湛江街头的生蚝和椒盐虾,我一点也不想吃深圳里面需要加很多麻辣油才能吃下去的面条。
当一座城市没有归属感,似乎给我龙肉也觉得索然无味。
回去晚了,睡得自然不好,早上起来,又得浪费粉底往脸上扑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出门。
在路上的时候接到了周吴公司那边同事的电话,他们在问我啥时候回去,想等我回去就去海滨公园烧烤。
我的心情回暖了挺多,越发想念湛江,一想起周吴那种轻松自在不需要提防小人的上班气氛,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一下。
让我更爽的是,回到公司没多久,林至诚就黑着脸跟我说他出差一个星期,而我这半个月就是跑跑工厂看看生产情况啥的,如果有加急文件需要他处理,我再通知他等等。
我的心里面就跟在庆祝鞭炮了一样,一下子掩饰不住,就在脸上洋溢了开来。
当时林至诚正盯着我的脸看,一看我那表情,他皱起眉头就斥责我:“你笑什么笑?”
我不笑难道哭么?
我要真哭了,特么的说不定还骂我把他给哭倒霉了。
扫了他一眼,我接过来他交接过来的文件,依然笑着淡淡地说:“林总,我觉得在待人接物中面带笑容,是种礼貌。”
他估计赶时间,也估计自认说不过我,最后一副愤恨的样子,挥手让我滚了。
中午出来拿外卖,我看到他的办公桌上面竖了一个看着挺高大上的示意牌,上面的内容倒是随意得可笑:“外出,有事找助理。”
拿了外卖之后,我把那个牌子胡乱移了几次位置,玩腻了之后,我拿着饭回去一边吃一边找周吴技术部的一个女汉子玩连线玩游戏,吃饱了喝足了游戏也玩爽了,我就这样关上大门,窝在沙发里面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大懒觉。
下午的时候,我跑去七楼走了一趟,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宏德职级制度严明了还是怎么的,好些同事一看到我胸前配戴着“总助”的胸牌,立刻停下手上的工作给我打招呼。
我那个受宠若惊,但是我也不是那个在山林里面刚刚走出来没见过世面的猴子了,我淡定从容笑着回应,最后还问到当初那个特高冷的女人,原来是人力资源部门的总监黄英,是林至诚高薪猎回来的,出了名的高冷,做事倒是利落。
以前在宏德,我还压根没想过要跟同事搞好关系来着,现在我老油条了,想了想,最后掏了八百让前台小妹给这边的同事叫些下午茶。
回到办公室,才发现有两个同事带着文件在门口候着呢,我输了林至诚后面告诉我的密码把门打开,将那些文件拿了进去细看。
可是,我还没看完归类,办公室里面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我见过,就是特别嗲的韩版非主流唐海燕。
她一推门进来,就把我给指挥上了。
她说:“那谁,你下楼去给我买杯咖啡上来,我要多糖多奶。”
我站着没动,我淡淡地说:“唐小姐,林总出差了,需要半个月后才回来。”
唐海燕很不客气地剜了我一眼,她到底是年轻,一张嘴就暴露了她的浅显无知,她就这样大刺刺地冲着我说:“我没问至诚什么时候回来,我让你滚下去给我买咖啡,听到没有。”
我用一只手夹住文件,另外一只手掏出了手机捣鼓了几下之后,我继续特淡定地说:“抱歉唐小姐,现在是上班时间,我需要去忙了。如果你需要喝咖啡,可以再下到一楼之后往左拐进去一百米,那里有家不错的咖啡厅。”
大概是被我的淡定与拒绝气的,唐海燕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她盯着我冷笑了一声后说:“你装什么装,我知道你是至诚的前任。宏德有我的人,我知道你什么来历,你后面要搞什么小动作,我也全会知道。”
我噢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笑笑。
她见我态度如此淡定,更是气恼的样子瞪着我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在至诚家里拿他手机打给我的人是你。”
我又是笑。
既然我按了录音,接下来肯定是她的表演时间,我就看戏就好,适当的时候推波助澜一下即可。
我以前是蠢,如果我当时就懂得用手机录音这个来记录某些人曾经说过的话,那么我在离开的时候,至少能扒掉某些人的一层皮,也不至于让我后面挺后悔当年任打,不知道如何还手了。
而现在,唐海燕明显被我激怒了。
她就这样更凶狠地瞪着我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现在这里,不就是看至诚有钱,想来攀高枝吗?我告诉你,没门。你现在就下去帮我买咖啡,不然我就让至诚炒掉你,看你还敢不敢牛。”
我在心里面冷笑了一声,总觉得这娃那么天真就别出来混惹人发笑,林至诚要真听她的,我这不早回去湛江玩泥巴了,我还呆在这里跟她扯个仙人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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