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起劲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打给我的是一个陌生的深圳号码。
唐海燕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她用特别无辜的眼神望着林至诚,她说:“你一直觉得我是因为你有钱才跟你在一起嘛?你把我当什么了?”
林至诚不耐烦地抬手看手表,他说:“你大概还有四十秒。”
看起来像是真爱啊,唐海燕直接无视林至诚的话,她将自己的手心翻上来看了看说:“我以前在家啥粗活都不干的,我们在一起了之后我还学着给你打围巾,把手指都打出茧子来了,你竟然以为我看中你的钱。”
更不耐烦了,林至诚说:“现在只剩三十秒了。”
活脱脱的变脸秀啊,刚才还一脸可怜的唐海燕,在听到林至诚这句话之后,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钱记得给够,不能因为没发生关系,就少给!那是你自己不要的,不能算在我的头上!给少了我就跑到宏德门前闹,看是你丢脸还是我丢脸!“
唐海燕走了之后,我还顾着往地面上看看我的三观碎成啥样了是否还能捡回来,好一阵没晃过神来。
这时,林至诚冷哼了一声,他也特么的烦人,他敲了敲我的桌子。
当作没听见一样,我站起来拿了那些文件走过去大型复印机那边复印。
林至诚跟着走了过来,他说:“你没什么要说的么?”
我其实听想说你们土豪真会玩之类的,但是总觉得我没必要跟他扯这个淡。
最后我鄙夷地扫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觉得宏德应该支付更高额的加班费,那样就不会有些傻逼领导劳民伤财,动不动就让人加班了。”
脸上有点自讨没趣的讪色,可他林至诚是多牛掰的人,他很快恢复正常,有点跳跃而又自掘坟墓的意味说:“你别以为我是因为唐海燕骂了你贱人,才这样对她的,你还不值得我这样。”
我更鄙夷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们怎么样跟我没一毛钱关系。反正我没买票入场,就当看个免费的低俗小电影了。林总,你还是别打扰我了罢,我忙起来的时候六亲不认,等下说话呛到你了,你又该不高兴了。”
林至诚的嘴就这样干瘪了下去,他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说什么,我的电话响了。
是吴开宇打来的。
没再理会林至诚,我就这样这样一边复印一边接听,吴开宇说他家里的狗狗生病了他正带它看医生,我就安慰了他几句。
把电话挂了之后,我这才发现林至诚这个神经病还没走,他就站在复印机旁边问我:“你跟谁打电话?”
我把手机随意丢在一旁,继续狠狠地浪费宏德的a4字印一堆没用的东西,懒得搭他的话。
哪怕我还深爱着,可是我跟他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更何况我发现我呛他,他也没死去活来,也没觉得我干得不好还要给周吴发传票,所以我为什么要忍他?
见我不理他,他估计是刷存在感,他也可能是吃错药了,才会没话找话地说:“昨晚你跟张磊他们去唱歌了?李先勇也去了?”
我没理,他就继续问多了两次。
我终于被他问烦了,我再一次冷冷地说:“这是我的私事。”
大概是在刷存在感这件事上面失败了,他忽然就发飙了,就这样凑过来一把将我手上的纸抢过去狠狠地扔在地上,他说:“我再怎么样,也是给你发工资的老板,你整天给我摆个扑克脸算是什么!”
他扯那些纸的时候,有一张刚巧从我的指腹划过去,可能有些人不信,但是它特么的真把我的手指划破了一些,挺痛的,血也出来了,还好伤口小,所以我直接按住,一脸的若无其事说:“我早就提醒过你,让我在你面前晃悠会惹你心烦。你还不如跟周吴通过其他方式和解,总之我会万分配合。”
拿我没辙了,他有点悻悻的样子瞪了我一眼,他说:“你想都别想,谈好的事情就要执行,说好六个月就是六个月,一天都别想少。”
我很快接上去说:“既然是你自己执意要我在这里干活的,我天生就长了扑克脸,你也怪不得……。”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眉头忽然蹙起来,他一把抓过我的按住的手问了一句:“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按住不放,想要挣脱开来,他忽然张嘴就威胁我:“给我看看,不然我让法务部的明天就去处理出传票的事。”
这个人渣!
我万分不乐意地松开了手,在他面前扬了扬说:“看够了吧!”
他瞪了我一眼,然后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依然用手指按住那个小伤口等凝固,然后蹲下去用另外一只手把被他扫落在地的纸张都捡了起来。
起身的那一刻,回忆忽然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那一年,我被采购部的陈大军整,他指点我去华强北买材料,我的脚磨了一堆的泡泡,林至诚他跟我说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是损坏他的财产。
他那时候多高冷的一个人,后面好几天一直帮我涂膏药,给我去死皮。
可是回忆也是肆意那么一阵而已,我很快自嘲地冷笑,想着下一次怎么说话呛死他,总之我在宏德这半年,就想方设法让他不痛快让他抓狂,让他想干掉我又干不掉我活活把他气出病来就对了。
正想得欢乐,他忽然冲了进来,黑着脸就说:“我没有关心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手伤了不及时处理会影响后面的工作。”
他说完,还不等我说什么,就这样粗暴地抓过我的手,拿着一个棉签就往那里擦来擦去,最后给我贴了创可贴。
我就这样一脸漠然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没巴拉巴拉说这个伤口就他整的,我散淡地说了谢谢,然后继续去复印东西。
我以为他走了。
可是复印完回过头来,他说:“既然想要谢谢我,就用点实际行动,你请我吃饭吧,地方我挑。”
我不干,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哗一声刮来的,我凭什么请他吃东西。
要让我请也行,我挺乐意买一桶巴豆送给他三顿就吃它!
于是我拒绝了。
他估计是今晚铁了心要跟我杠上了,又拿给周吴发传票的事威胁我。
最后我迫不得已坐他的车去了桂庙那边,看着他点了一大桌子的菜,看着他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最后掏了好几张票子买了单。
他吃饱了,我以为解脱了,就站起来说:“林总,我就先走了。”
谁知道,他斜视了我一眼,他说:“你急什么?是不是在酒店收着一个情夫,恨不得一下班就回去腻腻歪歪?”
对于他这样的指控,我没啥好解释的,直接没好气地说:“你既然知道了,还耽误我的时间做什么!”
忽然,他就开始摆谱了。
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他说:“周吴涉及的造假资金那么庞大,你还不懂得顺着我,非要一字一句都要戳痛我你才乐意。哪一天我不高兴了,你别怪我没有念及旧情。”
可是,我跟他之间有旧情吗?
我只知道,那是建基在我愚蠢的青春上面一场来势汹涌的孽缘,它除了给我留下噩梦,什么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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