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一定要验他们的DNA,我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得尽早得出个结果,以备无患!”叶晓华一手抓住我手腕摇撼。
“说来听听。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我连忙发出求助声音。
“如果满山真是陆一城的儿子,那么一大堆问题来了,一,他会不会因为满山而跟你长长久久在一起,而舍弃了那个唐玉苓呢?”叶晓华数着手指头。
我连忙点头,这个问题跟我刚才想的不谋而合了!
叶晓华大力地掰下第二手指头,“二。他们陆家那么饥渴子孙香火,极有可能一得知满山的存在就马上抢回去,连让你见他的机会都不给!所以你要慎重,想清楚再摊牌!”
我倒抽一口,对啊!不要乱摊牌!
“三,陆一城为什么要找你代孕?想想时间点,那个谁当时也是身怀有孕的,既然爱人都有孕在身了,他还另找女人怀孩子干嘛?我想啊,这找代孕的人不会是他!”叶晓华把排山倒海的问题喷向我。
我瞪大了眼睛,“不是他会是谁呢……那个唐玉苓也怀着孩子啊,既然她自己有了,也不该是她吧?那么陆家也不会。陆家人当初也不像现在这样饥渴子孙!而且他们要是找了我代孕,为什么后来又放弃了我呢?”
叶晓华眯起了眼眸,“是的,谜团呐谜团!”顿了顿,她忽然一拍我肩膀,“不是我阴谋论哈,我断定就是唐玉苓或者唐家的人!”
“为什么?”我惊问。
“唐玉苓出那场车祸的时间点太敏感了,她这边一出车祸,那个金主没多久就放弃了找你,不是吗?”叶晓华死死盯住我。
“想想也是!”我双眼都发直了,一种惊恐完全抓住了我的心脏!
“嗯!她是最大嫌疑人!因为所有的线索一到她那里就沉了!”叶晓华频频点头。
“不过,她都自己怀了孩子,还找我代孕干嘛?”我定定心神,继续问。
“问得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陆一城的,然后她想狸猫换太子,你不是说过吗?他们陆家对于子嗣后代的血统很严谨的,要验过DNA才准许带进大宅吗?还有另一个设想,她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她串通医生想蒙骗陆一城!”叶晓华天马行空的设出种种的假想答案来!
是的,是的!我心里的小声音不断地赞同叶晓华的这些答案!
过了一会儿,我霍地站起身,将手机插上耳机,堵住林满山的耳朵,俯到叶晓华的耳边说,“亲爱的,我好害怕,这DNA非验不可!”
“别怕,你说!快说!”叶晓华分明的感觉我连脸色都变了。
“我害怕满山不是我的!”我快要哭出声来了,但我强忍着眼泪继续说,“如果那个唐玉苓够狠,她会不会将她自己和陆一城的精卵结合体放进我的子宫里呢?”
“天哪!亲爱的!”叶晓华吓了一大跳,握住我的那只手都在剧烈颤抖着。
聪明如她,大概也是知道的,绝对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存在!
见她这样,我崩溃了,泪流满面,一下子跑出了阳台,抓住围栏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老天爷,别对我太残忍了!我就要林满山这一个宝贝,把林满山留给我,我带他远走高飞得了!不争了,再也不争了!
“亲爱的,别害怕,事情不会是这样的,先别自己乱了阵脚哈!”叶晓华跑出来安慰我,急声道,“你仔细看看满山嘛,他虽然长得像陆一城,可是他的眉眼还是很像你的,这个我敢打包票!”
“真的吗?”我抽泣着问。
“是啊!不骗你!”叶晓华猛地扯扯我衣服,“满山出来了,你快擦擦眼泪!”
闻言,我赶紧用手指抹去脸上的泪水。
“妈咪,你怎么了?”林满山扁着嘴巴问我,满眼都是害怕和怯懦。
“没事没事,你妈咪她,眼睫毛掉眼睛里了,所以流眼泪呢。”叶晓华蹲下搂住林满山。
可是林满山只一味的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弄得又快要掉眼泪了,一蹲蹲了下来,将他和叶晓华都搂进怀里。
“妈咪,我只要你,妈咪!”林满山不肯了,从叶晓华的怀里挣脱出来,死命往我怀里钻。
大约连孩子都感觉到不安了,真是造孽啊!我一把抱起他,强忍着泪水说,“我真没事,满山亲亲我,我的泪水就会止住了。”
林满山果断地搂住我,也不顾我满脸都是泪水就狂亲了我几下,最后还将嘴唇印在了我的眼睑上。
唉!我的心瞬间融化了!!!
叶晓华将我们母子俩带回了房间里头,默默的对看了一阵子,就哄林满山跟她去洗白白,林满山不敢不从,跟她出去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的看我。
我蜷在床里,整个脑袋像塞满了浆糊似的!
想了想,我霍地站起身去打开衣柜,拿了套衣服出来换上,拎了包包就急急出门,也不管王清新坐在沙发上惊讶地看着我。
跑到小区楼下的路边拦下一辆空的士车,登上去之后报了陆一城别墅的地址,我抱着双臂闭上眼睛,努力地深呼吸调节情绪。
要验DNA,必须要拿到陆一城的头发或者牙刷什么的,老资一心急就不顾一切闯过去……真鲁莽啊!
想了想就张望窗外,让师傅停车到一超市门口,我跑进去买了陆一城常用的那一款牙刷两支,又匆匆出来再登上车,风驰电掣地赶去。
到了别墅门口,我看到一楼大厅只留一盏壁灯,就断定陆一城不在家了。
下车后,我走进去,开了门锁登堂入室,果然空无一人。
上二楼,开了主卧室的门,里头也是漆黑一片。
快快摸进了浴室里开灯,先找到陆一城的牙刷,用卷纸包好塞进包包最里层,再打开牙刷的包装纸,一根新的牙刷先掰断丢进字纸篓里,另一根按原样放进他的漱口盅里,搞定了一切,我走回主卧室。
呆立在室中央几秒,一种从此告别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我肩上的任务重担有多重我自知,咬咬牙,将包包放到床尾处,手脚麻利地换床上用品,再仔细整理好。
还嫌效果不够明显,我重新回到浴室里,热火朝天地搞起卫生。
“D、D!”外面传来开门锁的声音,“咔嚓!”门拧开了,轻微的脚步走来浴室门口。
“林满心,你怎么回来了?”陆一城清冷的嗓音响起。
我回过头去,淡声道,“嗯嗯,你没回家的这几天我都偷懒没有回来,但是你既然回来了,我肯定要过来搞一下卫生,否则你不得骂我懒吗?”
“我怎会骂你懒呢?”陆一城的声音软了些,走过来就想从身后抱着我。
“别。”我闪到一边去,用长袖子擦擦脸,“我全身都是汗味。”
陆一城的眸光闪了闪,收回了大手,“我出去躺会儿,好累啊。”说着,他转身欲走,却扫到字纸篓里的牙刷,他站定。
“哦,这牙刷你也用了好久了,还有床上那些被单、床罩也一股味道,我全部换了新的。”我浅声交待道。
陆一城点点头,“辛苦你了。”
“你快出去吧,我赶紧洗干净你才能冲澡啊。”我催促他。
他走了出去,我这才在心里长吁了口气。
妈逼的,幸好老资脑袋瓜好使,来这一招搞卫生掩眼法成功骗过他,否则他一看监控就知道我潜进来过!
我尽快的搞好卫生,走出去。
陆一城像往常一样坐在床尾处,双手揉着额角和眉心,估计也真是累了。
“您进去洗吧。”我拉整着袖子,垂眼说道。
陆一城闻言抬起脸来。“好,”说着,站起身,却一把抱住我,死紧死紧的。
我轻轻挣着,柔声道,“别……我满身汗味……”
他俯下头,薄唇贴在我耳廓上,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我,“没,我闻不到汗味。”
他的声音像铺天盖地的魔音,在侵蚀着我的灵魂——
不行!我拒绝再沉陷!我双手用力揪住他的手臂。“你累了,我也累了,快去洗洗,躺到床上我给你按摩一下。”
陆一城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放开我,“好吧。”说完,他拖着脚步走进了浴室里,门也不关一下。
就那样,我鼻头酸了一酸,闭上眼睛默站一会儿,才转身走进衣帽间里给他拿睡袍和内衣裤。
出来后,我将衣物搭在臂弯里。一如既往地送进去浴室却没有多看他一眼,返身出来。站在床尾处候着。
才隔了几天时间,我的心情大不相同了,再也回不去从前,我和他已经没可能继续走下去。
即使他是我儿子的亲爸,也不能够。
我爱我儿子,陆一城,我对你的爱比不上我爱我儿子的。所以我必须要放开你了。
心里正默念着这话的时候,陆一城关掉水阀,没多久就披着睡袍走了出来。
倏然间,感觉他很快欺近,我只来得及后退一步,他已经搂住我的腰将我紧紧纳归怀里。
薄唇低哑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他压下来,含住了我的唇。
我抖了一抖,任由他辗转从每个角度吻着,吻到他放开我为止。
他喘息着按我的头枕到他肩窝里,我像盐柱那样被他搂得紧紧,心已经生出一层厚厚的茧。
“你躺着吧,我给您按摩。”我重复着这句话。
陆一城定定看着我。我淡然地反手带着他来到床边,将他轻轻推倒在柔软的大床里,趴伏着。
“林满心,你今晚怎么了?”他侧着头问我。
我浅浅一笑,“给你按摩还不愿意?”我熟练地揉动着手腕部,做按摩前的准备。
“不是,那你说说看,你家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陆一城问道。
以前就是被他这种温情的问候所迷惑,我不能犯同一个错误!
我当即笑晏晏道,“我能解决的,您还是将心思放在公事上吧,哦,对了,我明后两天要再请假。”
我语毕,单膝跪到床垫上,双手开始帮他按揉腰部。
“假我肯定批你,只是你真不要我帮助?”他不住地盯看我。
“不需要,如果要,我还能不说吗?”我索性将他的拧向另一边,揉着他颈部的穴位。
他发出一声闷闷的哼声,被我揉的爽了……
陆一城,好好享受我这最后一次的侍候吧,以后彼此就是陌路人,两两相忘于江湖烟水里……
陆一城太累了,揉着揉着他的眼皮就打架了,低声呢喃,“林满心,等下记得抱紧我睡觉……”
我盯凝着他的表情,轻轻柔柔地按着他背部的穴位,让床垫有节奏地起伏,催他快些入眠。
果然一分钟不到,他轻然打起鼾来。
我慢慢停住了手,坐到床边沿,为他拉了被子盖在身上,双唇无声启合:陆一城,你好自为之吧。
蹙着眉站起身,我拎了放在床尾的包包,头也不回地走下楼。
别墅里安静一片。
环视一圈儿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之后,继续走出屋外,在夜色中出了别墅区的大出口,拦了的士车往出租屋赶。
原本以为,离开陆一城我会心如刀割,会哭哭啼啼伤心得一败涂地。
可是如今大出我意料之外,我没有哭,只是心酸了一下下,就全身而退了。
原来我爱他,不过尔尔。
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一句话说得极好,人的恋爱期是从16岁到46岁之间的短短三十年,算来只是人的生命中约三分之一的时光。
所以,爱情并不是全部。
我们还要衣食住行,还要与残酷的生存作斗争,爱情?真的只是很小一部分!看宽一点吧!
起码在我个人认为,亲情是比爱情更可贵一些的……在自省中,的士车已不知不觉将我送到了目的地……
我走进家里的时候,小房间门紧闭,我房间的门却开了一条缝,隐约有灯光漏出来。
我推了门往里面张望,叶晓华半坐半倚床头,怀里搂着个熟睡的林满山。
大约是感应到我的目光,叶晓华一扎扎醒,睁着惺忪睡眼看我,我对她竖起一根指头,招招手后轻手轻脚走出阳台。
叶晓华会意,放林满山躺好后,也跟出了阳台。
我打开包包,拿出陆一城的牙刷递给她,“明天让你堂哥帮忙验我们三个的DNA吧,拜托了。”
叶晓华接过手,眼睛盯着我,“三更半夜溜出去就为了去拿这个。”
“事不宜迟,及早知道答案及早防范,这是你说的。”我严肃认真地说。
“你清醒的时候总是快准狠!”叶晓华对我呲着牙。
“不那样,我早死了八百辈子了。”我低声说道。
“行!马上行动!”叶晓华拍了拍我,跟我一起走回房间里。
叶晓华蹑手蹑脚走出房间,我就从床头柜里找出小医药箱,拿了棉棒往自己的口腔里刮擦一圈儿。
叶晓华回来了,手里多了几个保鲜纸,她麻利地包起了染着我口腔分泌物的棉棒,在上面贴了便利贴,写上A,然后包了陆一城的牙刷,写个B。
轮到林满山了,我坐到床头抱起他的小脑袋,捏开他的小嘴巴,快手快脚地拿着棉棒在里面刮一圈儿。木上状弟。
叶晓华包好了林满山的那份,写个C字。大功告成,只等明天带到省医院去检测。
我和叶晓华坐到一块,相对无言……
熬过了半梦半醒的一晚上之后,叶晓华一大早发短信给她堂哥,知道他快要下夜班了,便匆匆带着三份检测物赶去省医院。
我留在家里和林满山睡懒觉,又趁着王清新出去买菜的空隙,带着林满山快快起床洗漱,然后留了张纸条在茶几上,告诉王清新说我们俩出去玩,不回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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