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说话时。纪容恪又沉默取出烟盒,他背对风口点燃了一支,夹在指尖迈下沙坡,带着我与何一池往工地最热闹的大楼地基建设处走去。
贺渠与下属并排而行,他们两人十分高大魁梧,走在前面完全遮挡住了洒落下来的阳光,纪容恪极为深意对他说,“贺渠结婚了。我还有些不敢置信。我认知里你非常传统,绝对不会发生闪婚这样的事情,至少也要维持几年平稳的走动,才可能进行这一步,没成想你也赶了一次时髦。”
贺渠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我一眼,他目光内满是柔情,“曾经事业就是全部,每天拼命三郎的状态不知疲倦,现在才知道当男人步入一定阶段,家庭婚姻的存在有多可贵,决定要和冯锦共度余生时我就在想,从今以后最好的生活应该就是她在笑,孩子在闹,我在看。对吗。”
贺渠停下脚步,他偏头看纪容恪,后者舌尖在牙齿上掠过重重舔了舔,“只羡鸳鸯不羡仙,这的确很好。”
贺渠手插在口袋里,他眯眼眺望远处红彤彤的日头,略微有些戳破说,“曾经你也唾手可得,可你的贪欲让你错失了一个男人最宝贵的东西。”
最艳丽的一抹烈光在他们二人站立位置的空隙间投洒下来,反射到纪容恪笑得意味深长的脸上,他语气清清淡淡。“这世上没有永久的得到,也没有永久的失去,这游戏不还没有到结局吗。”
贺渠挑了挑眉梢,他脸上表情有些阴森森,“游戏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参与其中的每个人其中一只脚都已踩在了胜负的分界线上,还有什么更漂亮更出其不意的招数能再改变格局吗。”
纪容恪目光凌厉直直盯着他,他们两人四目相视。电光火石迅速蹿升碰撞爆炸碎裂,贺渠随行的几名下属有些不解,外界都知道纪容恪与贺渠有姻亲关系,一人统治黑帮,一人掌控白道上的生死存亡,都是响当当的势力惊人,双方合作本可以将利益最大化,可却时不时爆发一场令人莫名其妙的战役。貌合神离到谁都可以看出来的地步,下属们蹙眉面面相觑后若无其事倒退了几步,装作不曾看到也不曾听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