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短暂的推测后,最终锁定二楼挨着树叶的那一扇是他房间的可能性最大,纪容恪做黑帮生意,手上血迹斑斑,涉足的领域也都大多见不了光,这样的经历和背景让他警惕性比常人高出许多。他总喜欢在暗处,窥探观察一切,不太习惯在明处与人对峙,叶子虽然不能阻挡什么,但却能将他唯一被外界探究的窗口遮盖住,还可以让他透过罅隙隐藏自己去窥探别人。
我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若无其事走回贺渠身边,助理推着行李箱跟随我们身后进入酒店,我选择了二楼的总统套,根据图标显示,是我猜测的纪容恪旁边的房间,贺渠并不插手这些。他拿了房卡便直接上楼,等到他与助理离开大厅后,我小声询问前台那一间入住顾客的姓氏,她摇头表示不便相告,我问她是不是姓纪,她脸上微微掠过一抹讶异。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看我浅笑。
我立刻了然于心,我对她道了谢,快步追上已经到房间门口的贺渠。
在我进入的同时,眼睛不着痕迹扫向旁边的206,房间大门紧闭,里头没有一丝声音传出,安静得像是他已经睡了,在贺渠脱外套与助理交代事情时,我飞快伸出手在门上敲了敲,里面沉寂两秒响起一声低沉充满磁性的男音,他问是谁。
我当然不会听错,真切是纪容恪的声音,我心里为我对他的了解而暗喜,这是贺润与他绝对没有的默契。我并未回答他,里头默然等候片刻响起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逐渐靠近到门口,我盯着门锁转动的幅度。正在这时,贺渠忽然喊了句冯锦,声音不大不小,在走廊上有一丝丝悠长的回音,门锁倏然顿住,一直都没再转动。
我若无其事走进房间,将门反手关上,我把手机放在床头,告诉贺渠我去洗澡,他拨开挡在身前的助理,“你身子方便吗,地上湿滑不要摔倒。”
我说没事,才三个月而已。
助理惊讶说,“贺董要做父亲了吗?”
贺渠笑着点头,他眼底满是柔情,“孩子不重要,重要是生活在一起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