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放下文件,他抬眸看着何一池,眼底满是血丝,疲惫得不成样子,他声音嘶哑说,“她总在我眼前不停转。像跳舞那样。”
何一池当时眼眶倏然红了,他不知道该怎样惊醒纪容恪的梦魇,还是这场噩梦将会一直持续,到天荒地老,到皱纹满溢。
纪容恪被送往医院,在途中一直陷入昏迷,何一池担心他出事,第一时间通知了贺润,她赶到医院时纪容恪刚被从急救室送入病房输上点滴,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吓得不轻。匍匐在床畔握住他的手,轻轻呼唤他名字,他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他蹙着眉头,恍恍惚惚的呓语,始终不曾回应。
贺润询问护士他怎么了,护士将诊断报告给她,“并没有大碍,纪先生劳累过度,有些低血糖,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贺润松了口气,护士托着药盘离开后,何一池把判决书放在床头,他欲言又止,只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纪容恪愣神。
贺润打了盆热水,将毛巾浸泡在里面,拧得半湿不干,她叠成方块轻轻擦拭着纪容恪满是冷汗的额头,她说,“他做恶梦了吧。”
何一池嗯了声,可不是噩梦吗,等到纪容恪醒过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结果,他会不会听到后吐血晕过去。
贺润想问,又怕何一池怀疑她别有用心,她目光始终扫向放在床头的判决书,那纸张合着,一条长长的深深的叠印,她舔了舔嘴唇。将毛巾扔进水盆里,重新洗了洗,漫不经心说,“结果出来了吗。”
何一池说出来了,贺润抬眸看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