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朱看着母亲有条不紊却忙碌的背影,在被嘘寒问暖的瞬间禁不住鼻尖发酸。她看着母亲取过医药箱,用温凉的手掌托起自己的脚,每一寸红肿的肌肤都细致地涂上了膏药,又贴上创可贴,取过毛绒绒的拖鞋穿好,披在背上的衣服还带着母亲柔和的馨香,她想开口说些感谢的话,又觉得没有流出来的液体都倒流进了喉咙,她喉咙滑动几次,只模糊地哼出几个音节,不能成句。
她伏下身,在母亲的额头上留下郑重的一吻,嘴唇和肌肤一触即离,可柔软的触感和亲近的体温还牢牢地裹在嘴唇上,像涂了一层唇膏,在寒风中予她脆弱部位最迫切的保护。
白朱想起初中她一大早要上学,可实在很想看的一部电影终于在中国首映,晚上的时候就收到了母亲的礼物,打开电影票时无奈地笑起来,自己都记不清的一句只坐第六排,竟被母亲当做铁律牢记到现在。她固执地买了第六排靠边的位置,那么笨拙而强大的爱。
婴儿在一出生时就被上帝赐予了世界上最赤裸的温柔,从一声啼哭开始,得到了另一个人最长久的注视,你的喜怒哀乐对于她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事,她有世界最轻柔也最响亮的名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