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开着的。
白朱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房门。如果宁袭没起,她就可以看到宁袭睡觉的样子了,她抱着这样的念头进屋,可床上没有人的身形,洗手间里传来了声响。
宁袭刚刚在刷牙,没办法去开门,这时近处听见白朱的脚步声,招手示意白朱进来。
近距离看宁袭,白朱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一半是为自己羞赧的心思,一半是为宁袭的颜值。昨晚,白朱把照片举得高高的,对着卧室里的灯光,旋转,看光线纤薄地在宁袭的眉眼见流转,是这样进入梦乡的。
梦前见,梦中见,梦醒见。
他瓜分她一天中寸寸的时间。
宁袭穿着深蓝色的丝绸睡衣,领口松散地开着,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一小块肉色的胸膛,又半遮半掩,丝绸的面料柔滑,在灯光下泛出温润的光泽。有水珠顺着他刀削般的五官缓缓流淌下来,流过脖颈上最写意的喉结,最后隐进腹部。
那滴水珠像一首长诗,在他的身体上吟诵时而舒缓时而激越的字句,又戛然而止。
宁袭揉了揉白朱的头顶,一面取过毛巾擦拭,无声询问白朱什么事。
白朱的视线停留在宁袭脸上还没来得剃的胡茬,惊讶地睁大了眼,又随即释然。虽然在中学课本里学过男性女性的生理区别,可亲眼看到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记忆中那个爱穿白衬衫的少年也长胡子了!
她有些好奇地伸出手,想摸摸了那短促的茬茬,害羞得指尖都燃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