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喜欢看我跟别的男人...(211)

时间:2017-05-15 14:05:30 

突然振动,她看了看,薛舜的电话。

“喂?”她懒散地应。

“在哪里?”薛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逛街。”她编了个蹩脚的借口。

驶入港口的货船突然的就是一声汽笛长鸣,韩念笙一下子苦了脸。

薛舜在那边沉默了几秒,“韩念笙,你还学会撒谎了你?”

“不是的,你听我……”

韩念笙就觉得手里一空,一转头,乖乖,已经到了迟辰夫手里,他利索地挂断了电话,干脆按下关机。

“你干嘛啊?”她伸手去夺。“都说了,让他急去。”他一只手挡开她,语重心长像是在讲道理:“他之前那样对你,多少也该受些惩罚,想要他珍惜你,就要给他一些危机意识。”

薛舜确实急得焦头烂额。

自从那天有人来砸了花店之后,他就一直不放心韩念笙一个人,所以寸步不离守着,这几天任由那些金主怎么叫唤他也不去了,结果倒好,这大白天的,她自己出去一趟就是大半天,电话打过去还不说实话!

她一刻意隐瞒,他就觉得这事八成跟迟辰夫有关系,于是干脆关了店,马不停蹄地就往海边去找人。

这个下午,一辆雅马哈在l市临海的港口几乎穿了个遍。

结果一无所获,等薛舜去到t.s.总部的时候,那边已经下班,薛舜也是被逼急了,干脆拨了迟智宇的电话。那边接的极快,老人的嗓音带着惊喜:“薛舜?”

他皱皱眉,一脸嫌恶,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迟辰夫在哪里吗?”

那边意味不明地沉默几秒,回答的语气略有些失望:“他还没回来。”

“你意思是他等一下回你那边?”

“说要带人来吃饭。”

“你家在哪?”

迟智宇拿着苦笑,什么叫做“你家”,这分的还真是不要太清楚。

半个小时之后,薛舜就风风火火地闯到了迟家老宅,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慌,跟佣人打听了餐厅的方向就直奔过去,结果,可好。看到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迟智宇,迟辰夫跟韩念笙三个人坐在那里,相谈甚欢。“来了……”迟智宇看见薛舜,明显是有些激动,但是又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仔细地打量着他,半响,回想起什么,手微微抖着指了指韩念笙旁边的座位,“来了就坐,坐。”

薛舜气得一张俊脸快要变形,韩念笙还在那冲他招手。

薛舜不同于迟辰夫,不是那种看什么大局,识什么大体的人,更不会顾忌别人,走过去拉了韩念笙的手就把她往起来拽。

韩念笙傻了,没来得及挣扎,坐在另一边的迟辰夫就抓住了她另一只手,声音不悦:“韩念笙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要带走,至少要说一声。”

薛舜冷着脸,“怎么着?我带我女人走,还碍着你不成?”迟辰夫站起身,将韩念笙手腕攥的更紧,对着薛舜,语调依旧不温不火,“我说了,她是我的客人。”

薛舜来了气,使劲拉了韩念笙一把,可迟辰夫也没放手,两个人僵持着,韩念笙终于受不了,使劲甩开两边的手,“你们拔河呢?!”

原本紧张的一触即发的氛围,就在她这句话里面打成了散沙。

迟辰夫真是没提防住,突然就笑了。

薛舜还死死绷着脸。其实也被韩念笙的话气的无语,但奈何他还在生她气,且不愿意就这么妥协。迟智宇插了话:“薛舜,既然来了,就吃了饭再走吧?”

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雨多年,雷厉风行的迟智宇,此刻说话的口气,居然带了些轻哄的意思。

迟辰夫也看着薛舜,敛了表情,“吃个饭而已,你怕什么?”

“谁怕了?”

“不怕还非要走?”

“……吃就吃,谁怕谁!”这一圈绕下来。薛舜顿时颓了,发现自己被迟辰夫给带沟里去了。

当韩念笙把他按在座位上并向着迟辰夫偷偷竖了个大拇指的时候,薛舜有一种背腹受敌的感觉,且对手里面还有这么一个老狐狸。

原以为是便饭,最后厨子做好佣人端上来的简直是满汉全席,可这顿饭几个人都是浅尝辄止,薛舜吃的不多,但是慢条斯理的,说这对他来说是一场鸿门宴也不为过,本来他是铁了心要给迟智宇一个下马威的,结果没想到韩念笙这丫头简直是胳膊肘往外拐,跟迟辰夫串通一气把他硬生生给拽到了这迟家来。

逼的他。不得不面对迟智宇。晚饭后,迟辰夫以带韩念笙去看后院的薰衣草花田的名义,把韩念笙带走了,这一次,薛舜没有拦。

该来的迟早要来,他心里很清楚,这是迟辰夫设的局,就算他今天跑了,指不定哪一天迟辰夫又用什么手段把他弄到迟智宇跟前来。

于是,餐厅里面只剩下迟智宇跟薛舜。

“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死不了。”

迟智宇默了会儿,这小子真真狠,一句话就要把话题带到死角,噎的人没办法继续。

“我刚才听韩念笙说了些你的事,这些年……苦了你了。”

“那丫头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乱说。”

薛舜一脸不耐烦地往窗外看,正好还能看到后院,迟辰夫真把韩念笙带那里去了。

迟智宇停了一会儿,好像要积蓄力气,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

“薛舜,回家吧。”

薛舜愣了一下,转过脸来看着迟智宇。

“家?”他嘲讽地笑了笑,“你指哪里?”

“我知道你记恨过去那些事,我理解,当年我是有苦衷的……”

薛舜冷笑了一声。

“现在,我也不是非要你原谅我,”迟智宇坚持着道:“但是迟家可以给你很多东西,这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不必再过苦日子了。”

薛舜看着他,“我现在,不觉得日子苦。”

“……我听说你没有工作?”迟智宇问。薛舜怔住。

“你也没有固定的住所,没有房子,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韩念笙是个好姑娘,你要她陪着你过这种没有定数的生活吗?”

薛舜在心底冷冷笑,迟智宇的说辞,跟之前迟辰夫的居然异曲同工,不愧是父子,也不愧同样是常年在商场打拼的人,捏准了人的软肋来要挟。

他不屑地扯扯嘴角,“我女朋友很多,韩念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你不要以为用她要挟我就会有用。”

“是吗?那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匆忙赶着来找她?”

迟智宇这会儿语气已经淡然许多,那种商场谈判的冷静沉着又回来了,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

薛舜顿了顿,“我……顺路的。”

话说完,他自己都想撞墙。

这借口,太蹩脚了。

迟智宇见他表情复杂。心里清楚目的已经达到,逼的太急也不行,便缓和了语气,“你回去了好好考虑考虑,我跟你大哥都很希望你能回来。”

薛舜在心底里吐槽了一把“大哥”这个称呼,但没说出口,只是别过脸,看向后院里面的两个身影。

别墅的后院根本没什么薰衣草花田,种的全都是茶花。

韩念笙站在一大堆茶花中间,深深有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你这个骗子……你非要把我带出来,就为让薛舜到迟家来?”

迟辰夫不说话,在花田旁边点了支烟。吞云吐雾,看着小妮子站在花丛中,神思有些恍惚。

房子那边的灯光到了这里就只剩下昏黄的一些光亮,韩念笙整个人被笼罩在这种朦胧的光线里,白裙被晚风吹的?起来,显得她更加单薄。

白的肤,黑的发,细细的眉上挑,明眸顾盼生辉,明明是撅着嘴在抱怨,却令他心动不已的容颜。

心动?

对,心动。

他突然想到这个词。当当是最贴切的说法,从苏黎死了之后唯一一个让他的生活终于又变得鲜活的人,就是韩念笙。

她不像苏黎,她无厘头,缺心眼,很多言语和行动简直匪夷所思,完全是个不谙人事的小丫头片子,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动了心。

她明明已经爱着别的人,谁不好,还偏偏是薛舜,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而他也已经要同叶佳茗结婚了。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尼古丁充斥肺腔,一种苦涩难言。

他的修养,他所受的教育,全都不容许他在这种情况下再去跟她纠缠不清,好像没得选择,只能放弃。

视线里面,她弯了身子去嗅花的香气,他在心底叹口气。

算了,不过是心动一时,放了也好,这样雷同于苏黎的面孔,若是长久留在身边。即便甜蜜也带上折磨。

韩念笙在花田里面呆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今晚的迟辰夫似乎比以往还要沉闷一些,她凑到了他跟前来,看看他手里的烟,伸出手:“给我一支。”

“女孩子不要抽烟。”

“古板。”他转了脸,根本不理会她。

韩念笙受不得这样被他无视,又绕到他跟前去,一把夺了他唇间衔着的烟,深深吸了一口,有些得意地冲着他,吐出一团散乱的烟雾。

她嘴角上扬,得意又嚣张,一脸的挑衅。

他愣了好几秒。

看着自己抽过的哪只香烟被她含在唇间,他的眸色沉了沉。

之前在电梯里面触碰她唇的情景掠过脑海,连同洗手间里的情景,也一块儿回想起来了,他口干舌燥,直觉韩念笙就是个大写的麻烦。

这些年想爬上他**的女人有多少?他自己都不记得数,总有那么几个大胆的实处浑身解数**,他却总是在那些时候想起曾经跟苏黎一起狂乱的那个夜晚,一直对这些莺莺燕燕无动于衷,可是韩念笙甚至无需刻意挑逗,就能让他乱了阵脚。

“这是我抽过的烟。”他看着她。静静地说。

“那又如何?”她更嚣张了,又冲他脸上吐了一团烟气。

他回头看了别墅一眼,“你这样,不怕薛舜看到?”

“他都在外面找乱七八糟的女人,我不过是抽了你一根烟而已,有什么关系?再说,我觉得你今天说的很有道理,男人嘛,还是要给他一点危机意识,这样他才会珍惜,不然他总觉得我非他不可。”瞧瞧,这恋爱心理还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明明自己才是死钻牛角尖的那个。

迟辰夫微微一笑,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他觉得不回应一下也有些失礼,上前一步,就突然揽住了她的腰。

碰到伤口,韩念笙脸色变了,呲牙咧嘴,“干嘛,疼……”

“疼就别动。”他站在她跟前,低头,额头挨着她的,“你想要让男人吃醋。这样是不够的。”他说话的语气,眼底的光让她突然觉得有些危险,“那个,”她推推他胸膛,“就象征性地让他吃吃就成,没必要吃太多的……”

他抓住了她的手,按在胸口,男人有力的心跳仿佛就在她之间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的脸一下子发烫,“吃太多会变成醋坛子的!”

“那就让他变成醋坛子好了。”他说着,头更低,去寻她的唇。她腰疼的没法挣脱,但是小脸扭来扭去的,就是不让他得逞,他没办法,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下,她“啊”地叫出声来,手中的烟掉在地上,捂着耳朵,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他在她耳边低语,“韩念笙,听着,我没想对你怎么样。以前或许想过,但薛舜是我弟弟,所以我不会再对你有什么想法了。”

她的身体一下子僵硬。

“可你长的太像苏黎,我也没办法不管你,所以,我会想办法让薛舜改变,让他变成你可以交付终身的人。”

她仰头的视角里面,下弦月弯弯,他的笑容落寞而忧伤,“我是薛舜的哥哥,以后也会是你的哥哥,迟家对不起薛舜,而我对不起苏黎,今后,我会尽我所能照顾你和薛舜,但前提是,薛舜对你好,而你不能骗我,明白吗?”她的手收紧了,攥成拳,还被他握在掌心,男人的手掌宽大,温热,却让她觉得冷彻骨。 —末路故人心

他说她不能骗他。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看出什么端倪来了,还是只是嘴上随口一说。

“辰夫。”

一个女声突然传过来。

迟辰夫放手,韩念笙很快地缩到了一边去,抬头看过去,宋子涵站在几米开外,冷冷地看着两个人。

当她看到韩念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苏黎?”

“她不是苏黎——”

迟辰夫解释了一下,“她叫韩念笙,是薛舜的女朋友。”

宋子涵脸色更加僵硬,“薛舜……他来了?”

宋子涵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刚去后院的车库停了车,回来还没来得及进房子,对今天别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此刻听到薛舜来了,脸色苍白的像是被抽掉了魂魄。

迟辰夫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宋子涵后退了两步,半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抬起头来,视线落在韩念笙身上,“你们两个刚才在做什么?她是薛舜的女朋友,而你是就要订婚的人。这大半晚上的,不懂得避嫌吗?”

韩念笙不语,迟辰夫揉了揉眉心,“我爸在跟薛舜谈,所以我们在这里抽烟等一下。”

“需要搂在一起等吗?”

讥诮的口气让韩念笙和迟辰夫顿时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迟辰夫率先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不管什么样,当初你就被苏黎那个贱人害了,现在在要跟叶家联姻的节骨眼儿上,这倒好,又冒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韩念笙来纠缠不清的,你还真就要栽在这种狐媚子长相上不成?”

宋子涵心里憋着气,却无处发泄,逮着韩念笙就开始口不择言。

韩念笙先是愣了一下,脑子里面理了理才意识到宋子涵这是拐着弯骂人。

迟辰夫也没料到宋子涵会突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谩骂,沉了声,“妈,您一定要这样说苏黎吗?”

宋子涵憋了一肚子气,走近了指着韩念笙的?子,情绪更加激动:“什么韩念笙,长的一模一样,我看就是苏黎那小贱人又回来了吧?这次怎么着,还跟着薛舜一起,是嫌这个家不够乱?”

韩念笙也不是吃素的主儿,莫名其妙地挨骂,已经很不爽了,一把抓住了宋子涵的手指,“阿姨,能有点儿涵养么?”“呵……”宋子涵瞠目结舌,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数落,一把甩开她的手,扬起手就要打韩念笙,结果手在半空被迟辰夫拦住了。

“妈。能不能冷静说话?”

迟辰夫紧皱着眉头,看出宋子涵的失控,拉过韩念笙护在身后。

宋子涵气得手抖发抖,指着迟辰夫,“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当年就莫名其妙地跟这贱人出事,丢人现眼,差点儿毁了跟叶家的联姻,现在还不知道干正事。又跟这贱人混在一起,你还想不想要叶家的融资了,你这样子将来怎么继承迟家的家业?!”

“子涵!”

凭空一声厉喝。

迟智宇赶了过来,一把拉过宋子涵,“你这是干什么呀?为难孩子做什么?!”

薛舜在迟智宇身后,慢慢地走过来,脚步沉缓,视线从韩念笙身上移到了宋子涵身上。

宋子涵气得脸色发白,一转眼又看到那个正走过来的年轻男孩子。

那眉眼那轮廓,她一下子看出几分薛绍音的影子,瞬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薛舜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只是一瞬,很快移开,从迟辰夫身后拉了韩念笙出来,也不看别的人,“走了。”

一路上,摩托被薛舜开的飞快。

韩念笙坐在后面,扶着他的肩膀,总觉得自己快要被风吹走了,不得不抓的紧一点,摩托引擎的声音简直撕心裂肺,她有些害怕地捏捏薛舜的肩膀。

薛舜没理会她。

她知道薛舜生气,可她实在是害怕就这么被甩下摩托去,就算不被甩下去,这速度要一个急刹或者一个拐弯控制不好,分分钟都是要搭上小命的节奏,她没办法,手往下滑,搂住了薛舜的腰。

薛舜背脊一下子僵直,手松了松。车速突然就慢了下来。

她松口气,手还抓着他腰间的衣服,车速一慢整个人松懈下来,懒懒地靠在他背上,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

“薛舜……我知道你见到宋子涵,不高兴,可你不要难过,这世界上总有些人有些事给你添堵,可也总有些人有些事是美好的,你要多想想这些……”

他没有说话,车速已经慢了很多。

见到宋子涵之后,他一直觉得,心底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郁,难过,悲伤,愤怒……

那些负面的东西,似乎要将他整个吞噬掉了。

可是现在,韩念笙就靠在他的背上,她的体温通过单薄的衣衫传递过来,她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一些安慰却不得要领的话,她可真烦真啰嗦啊,可他内心的那些黑暗,仿佛就在这样的絮絮叨叨中,慢慢地烟消云散了。

迟家最近几天几乎就没有消停过。

一次又一次争吵,撕破脸皮,宋子涵坚决反对把薛舜接回迟家,而迟智宇这次似乎是铁了心。

本就一团糟的状况里,叶佳茗又来添乱,一腔委屈地跟宋子涵说迟辰夫对结婚的事情不积极,建议最好是推迟一下订婚时间。

“我觉得他现在心也不定。不如多给彼此一些时间,等他想清楚了,再订婚也不迟,毕竟这对双方来说都算是件大事……”

电话里面,叶佳茗的言辞虽然带着哀怨,却又似乎合情合理,宋子涵接电话的时候就在t.s.总部的总裁办公室,放迟辰夫桌上,点了免提,迟辰夫在皮椅上坐着,听到叶佳茗的话,一言不发。

挂断电话之后,宋子涵开门见山问:“你现在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联姻的事情。”

“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那你对叶佳茗什么态度?她现在不过是口头上跟我抱怨一下,要是什么时候告状告到了她爸妈那里去,你觉得这婚还能结的成吗?”

迟辰夫焦虑地揉着眉心。

“现在好了,我拦不住你爸,薛舜这要是进了迟家的门,那可就是来跟你争家产的,好在你还有个叶佳茗,薛舜那流里流气的样子,也就配苏黎那档次的女人……”

“妈”迟辰夫无奈地拖长了语调,“那个女人叫韩念笙,她不是苏黎。”

“随便她叫什么,反正薛舜毕竟是个私生子。要再找什么靠山也不容易,你不一样,你要把握好跟叶家的联姻,到时候真要有什么问题,薛舜他也抢不过你啊。”

“……”迟辰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打从心底里他并没有把薛舜当成一个对手,可是宋子涵却一直在不断地引导,好像非要他跟薛舜对立起来。

“薛舜不是来争夺家产的。就算是,那就让他争,他也是迟家的儿子,没理由拦。”

宋子涵晦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不听我的话,迟早要吃亏!”

他按按太阳穴,觉得这对话没法进行下去。

“去见见叶佳茗吧,至少把她哄高兴了。你才能把叶氏的资金引到t.s.这边来,现在她可是你的王牌!”他无心多说,敷衍地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我约叶佳茗吃饭,你也一起来。”

他一怔。

果然,宋子涵的风格,永远都是这么强硬。“这事能缓缓吗?我答应我爸今晚回家吃饭。”

宋子涵脑子一转,这父子俩最近天天见,无非就是商量怎么把薛舜接回迟家的事情,她还能在这个当口做让步?

“不能,”她语气冷硬地回:“跟你爸说你要跟叶佳茗吃饭,他肯定不会再勉强。”

迟辰夫有些不耐烦,也随着她折腾了。

只是脑子里想起叶佳茗,上一次分开的时候,她在哭。

她说,她以为他爱她。

看到昔日恋人歇斯底里的样子,还是为了他,他也不是不心疼的,只是却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想要她一哭泣他就失措的感觉,他心里空的那一块,她填补不了。

只剩下这现实又残忍的利益关系在,他所处的这个世界,自有自己的规则,在这个规则里面,婚姻就是一场交易,他早就已经认命,一直以为,她懂。

可她想要的更多。

晚上,薛舜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南月”。

“南月”是l市出名的高级会所,也是薛舜常年出没的地方,这里汇聚很多寂寞的人,有恋爱不顺的。有婚姻遭遇危机的……感情失意的,都到了这里来寻刺激。薛舜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在这里接过多少生意,进去的时候跟熟人打着招呼,然后一路穿过舞池,在震耳的音乐声中,寻了吧台一个座位坐下,问酒保要了一杯龙舌兰。

酒保小哥调好酒,在他跟前停了一下。“这几天,你好几个老客户在问你呢,说你最近电话也不太接,做生意都没什么积极性,怎么了?”

他啜了一口酒,“我不做了。”

对面的人愣住,“不做了?”

“嗯,今儿跟大家来打个招呼。以后可能就不常来了,那些姑娘啊少妇啊的,也别找我了,从此,哥在江湖就是一个传说。”

“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不做了?”薛舜噗嗤笑了,“怎么说话呢你,哥这叫从良。为什么非要受刺激?”

酒保小哥叹口气,“我还以为你惹了什么事儿,前两天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还有你客户来问东问西的,带着一大帮凶神恶煞的男人,我当你没把人家伺候舒服呢。”

薛舜正端酒,动作停了一下,“哪个客户?”

“就那个富婆。顾梦雅,每次来只找你的那个。”

“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想想……是上周五的时候,那些家伙来的很早,会所还没开就来了。”

薛舜握着酒杯的手一下子收紧了,“你们当时说我在哪?”

“我又不知道,我说八成在哪个酒店,不过他们又四周问了一圈,后来我好像听见他们说要去什么花店找你来着……哎,你这就走啊?你去哪儿?”

薛舜在酒店抽了快半盒烟,门才被敲响。一开门,外面的女人还在笑,他恼火地一把将她拽了进来,抵在墙上。

还没有意识到他的情绪,顾梦雅打趣道:“你比我还着急……”

“你叫人去花店了?”

薛舜一开口,气氛瞬间冻结。

顾梦雅也冷了脸。

“你叫我出来,就为这个?”

“是不是你叫人砸了花店?”顾梦雅推了他一把。没推动,索性放弃,“对,是我。”

“我他妈不欠你什么,顾梦雅,我跟你是交易,你出钱,我陪你**,当时我是哪里没跟你说清楚?”

她绷着脸,嘴角抽了抽,咬咬牙道,“挺清楚的,可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你来找我啊!你找她的麻烦?”

他想起韩念笙受的伤,虽然他没有直接看到伤口,可每一次她碰到伤口那疼痛的表情他可都看的清楚。

那个早上,她一个人在花店。连个可以帮忙的人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付诸心水的花店被人乱砸一气,还受了伤,她该有多无助?

他本来以为一切都赖迟辰夫,是迟辰夫把资料给了宋子涵才给韩念笙带来了麻烦,结果到头来,都是因为顾梦雅,都是因为他自己!

顾梦雅嘲讽地笑了笑。“找你?找你有用吗?我不甘心你这样伤我的心,所以我只能伤你的心,可要伤你的心,就得先伤你心上的人!”

“我心里没有人,韩念笙对我来说,跟你,跟所有人都一样,你为什么要为难她?”

顾梦雅别过脸。“一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薛舜满心愤怒,一下子举起了拳头。

顾梦雅有些惊恐地闭了眼,良久,没有感到拳头落下来,而是衣襟前的那只手松开了。

她睁开眼,薛舜已经放开了她,“滚。”

顾梦雅嘴唇颤抖,“薛舜,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说滚。”“你对我……真的就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吗?”

“叫你滚!”

“你会后悔的!”

顾梦雅满脸泪痕地离开了。

薛舜站在房间的窗前,屋内已经关了灯,他的身影萧索,慢慢地展开手掌,看着掌心那结痂的三个细小的伤口。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就算是对着顾梦雅,他也下不了手去打,可是他却打过韩念笙。

那一天韩念笙痛吟的声音仿佛还能听得见,她倔强的眼神看着他,她说不要手软,他就真的没手软。

他没有见过韩念笙这样的姑娘,对自己狠到了这一步,有时候她似乎无坚不摧,可有时候又那么脆弱。

脆弱的,叫他只想把她好好保护起来。

他打了个电话给韩念笙。

“睡了吗?”“没有……你今晚还回来吗?”这丫头的声音明明就有些含糊,还非要装的很清醒。

他低了头,好看的眼眸里面有波光流转,声音软下来,“我马上过去……”顿了顿,“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关于迟辰夫的。”

宋子涵真是花了些心思——

预定的是l市颇负盛名的高层旋转餐厅,三十九层的高度上看下去,芸芸众生都显得渺小无比,窗外夜色正好,下弦月如勾,而包厢里面,有小提琴优美的演奏,宋子涵坐了没两分钟就起身匆匆离开了,剩下迟辰夫和叶佳茗对着一桌子佳肴和红酒,两个人却都没什么食欲。

“那天我失态了。”叶佳茗端了红酒,轻轻摇,说话的时候,并不看迟辰夫,“我知道我们之间是商业联姻,可是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么好,我以为我们会不一样,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多。”

这种哀怨的口气让迟辰夫完全没办法接下来的话。

“迟辰夫,我现在问你,你坦白回答我,你跟我结婚,就只是为了叶氏的融资吗?”迟辰夫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冲旁边挥挥手,示意演奏小提琴的人离开,待门关上之后。才回答:“不是。”

“还为什么?”

他斟酌着用辞和陈述,想要尽量的减小伤害,但是似乎又很难,最后只得坦白道:“我们曾经交往过,对彼此的性格和脾气算是很清楚了,不需要太多时间磨合。”

言下之意,这男人已经懒得花什么心思在自己的婚姻上面了,找个人凑合着过得了,而她,恰好是那个不需要他花太多功夫磨合适应,又能够给迟家带来利益的人。

叶佳茗啜了一小口红酒,苦涩地笑,“以前我妈告诉我,生在叶家,就别妄想爱情,最后婚姻不过是一场合作手段而已,我还跟她顶嘴,我说我跟迟辰夫不会是这样的,现在想想,真是个笑话。”

他没有应,她这是在变相控诉他,他知道她心里有气,由着她说。

叶佳茗兀自抱怨了一阵,却是越说心越凉,女人像这样哀怨的时候,最想要的不过男人一句妥协,一个承诺,可是他何其残忍,就这样静默不语。

良久,叶佳茗又问:“你对我现在没有感觉了,那个韩念笙呢?你为什么总和她纠缠不清,就因为她长的像苏黎?”

迟辰夫犹豫了一下。

本想说韩念笙如今算他弟妹,可考虑到薛舜这个私生子的身份目前还没有公开,他也不好直接拉这亲戚关系,就说:“原因很多,当然,就像我之前说的,她很像苏黎,这是一个方面。”

“你……喜欢上韩念笙了?”

他摇摇头,嘴角的笑有些落寞,“我跟她不可能,这点你放心。”

一句“不可能”出口,他居然觉得心口像是被自己的话蛰了一下,疼起来。

迟辰夫那失落的表情叶佳茗看在眼里,心里堵得慌。

摆明了就是口是心非。

“你是不是忘不了苏黎了?”

迟辰夫沉默了好一会儿,点点头,“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毕竟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她帮了我。”“辰夫……”叶佳茗终于忍不住伸手过去,扣住他在桌子上的手,“可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她。当初你的眼睛是不会出事的。”

迟辰夫无意识地握了拳,“可我的眼睛好了,她却因为我的过错而死。”

“那如果她没死呢?”叶佳茗看着他,目光灼灼,“你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还恰巧又被你碰到?你有没有想过,身份这个东西是可以伪造的,也许她改头换面,掩盖自己原本的性格,就为误导你,回到你身边。”

他愣了愣,“她图什么?”

“也许她恨你呢?”她的手还覆在他手背上,声音沉缓。“也许她接近你,就为伤害你呢?”

迟辰夫神色有些恍惚,“这种假设不成立,韩念笙和苏黎性格差别太大,而且韩念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我是说如果。”她又强调了一遍。

“……如果真是这样,”他顿了顿,继续道:“那就让她来,我不会躲开,随她高兴就好。”

薛舜回去的时候,韩念笙坐在阳台上抽烟,就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睡裙,整个人慵懒地靠着窗口,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你今晚又要跟那些女人厮混去了。”

薛舜抿唇,慢悠悠走到阳台那里,斜靠着墙壁,“那天去砸花店的人不是宋子涵派去的。”

韩念笙把唇间的烟取下来,“怎么回事?”“是顾梦雅叫的人,好像是因为我说不再跟她见面,她受了些刺激,所以……”

韩念笙发着愣,没说话。

“抱歉。”薛舜又说。

她低了头,“你说关于迟辰夫的事情,就是指这个?”

“嗯。”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我伤也不重。”她深深吸了口烟,“不管这次的事情跟迟辰夫有没有关系,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得有多下贱才能忘了他对我做过的事情?”薛舜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烟,很不讲究地就抽了起来。

烟蒂上有淡淡的香气,像是草莓的味道,甜腻,潮湿又温热,是她嘴唇的温度,他心脏狂跳。

天知道,他在说出那件事跟迟辰夫无关之前还做了一番心理斗争,也曾害怕过她知道这件事是因他而起会生气,结果出乎意料的,她显得很淡然,他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韩念笙烟被夺走了,收了手,呆呆望着窗外,慢慢地说:“你回来之前,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梦见什么?”

“梦见一个小女孩,拉着我的裙子,叫我妈妈……”

薛舜抽着闷烟,不吭声了。

两年前韩念笙从手术室里面被推出来,人还在icu,清醒过来抓住医生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孩子呢?”

当时薛舜就在旁边,到现在都忘记不了当时她的眼神,医生说已经尽力了,这句话生生抽走了她眼底所有的生气。

到了晚上。他就听见她的哭声,像是暗夜里面饮泣的怨灵,起初只是低声的啜泣,她在刻意隐忍,可是,忍都忍不住,慢慢地,哽咽着,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嚎啕大哭,撕心裂肺,那哭声闻者心惊。

薛舜一度以为那时候韩念笙可能没死在海里也会哭死。

她那样哭了不知道多少个白天黑夜,原本听起来娇滴滴,软软糯糯的嗓音是彻彻底底地毁了,咽喉部重度感染炎症,咳嗽都能咳出血来,干哑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声带严重受损,最后治疗结束之后,她再开口,发出的声音仿佛苍老很多,像是多年的烟嗓。

他很清楚,那个孩子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我这个人,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出息,”韩念笙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一直想要当个好妻子,然后是好妈妈,我想要个女儿,想把我小时候没能得到的都给她,给她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想她有我,还有个疼爱她的爸爸……”

她苦笑了一下,“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吗?”

薛舜看着她这样,心里难受得紧,干脆别过脸不看她,“也许你只是选错人了。”

她做了个深呼吸,淡淡笑了笑,“你知道吗,迟辰夫快要跟叶佳茗订婚了。”“看到新闻有说。”

她眼底掠过一抹狠戾,“我不会让他们顺利订婚的。”

拖了快一周的时间,迟辰夫终于同意梁泽回到t.s.上班。

梁泽去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找迟辰夫,态度很是诚恳地认了个错。

迟辰夫觉得很是诡异,“你吃错药了?”

以梁泽以前的性子,错了也不会认。

梁泽说:“没有,就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你把我从青叶帮那种地方带回来,我却砸了你那么重视的房子。”

“青叶帮”是梁泽以前所在的帮会,做的都是些道上的生计,梁泽在那里生活很久,直到迟辰夫给了他一个正常的岗位。一分体面的工作。迟辰夫想起那房子的惨状,神色沉郁,“梁泽,我同意你回来,但不代表我同意你以后可以掺和我和佳茗之间的事情,你要知道,我和她是商业联姻,t.s.需要叶氏的注资,你作为t.s.的员工,如果以后还是头脑不清的话,我觉得你还是离开的好。”

梁泽搓搓手,“这次真是我冲动了,以后我不会了。”

迟辰夫没再为难他。

梁泽又问:“那我现在,还需要帮你盯着韩念笙吗?”

迟辰夫一怔,韩念笙那张小脸浮现在脑海,那天在老宅,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一下子又是好几天不见,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薛舜再为难她没有?

他已经决心要把心底那一点点萌动扼杀了,也找不到再去见她的理由,但却对她放不下心。“盯着吧,对了……”他顿了顿,“之前你说韩念笙的那个胎记,是什么样子?”

“月牙形,在右边腰部后侧。”

迟辰夫想了想,那的确恰好是他看到的那个刺青的位置。

“她那里是个刺青,就算有胎记也被盖住了,你不用再做无谓的怀疑了。”

梁泽愣住,继而点了点头,“嗯,我也是一时迷糊,她跟苏黎差别太大了,以后我不会再怀疑她,只会做你交待的事情。”迟辰夫又加了一句:“最好连那个薛舜也一起盯着,看他最近在做什么,跟我汇报。”

“好。”

梁泽出去之后,迟辰夫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万分疲惫。

明明只是几天不见韩念笙而已。却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而薛舜那小子,还真是沉得住气,在跟迟智宇谈过之后一直按兵不动,简直就是一尊大佛,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请的动。

迟智宇把这个重大的任务压在了他肩头,而宋子涵又把哄叶佳茗开心的任务压在他身上,这些事情不比工作上的交际,他觉得两头都棘手,想起来都烦躁。

见不到韩念笙的日子过的苍白而无力,他又开始重新适应这种像是一潭死水的生活,一边思忖该怎么把薛舜接回迟家,而原定的订婚日期一天一天迫近,这样焦虑的状态又维持了三天。他接到了一通来自韩念笙的电话。

雨夜,他在迟家老宅,按下接通的时候听见那头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混合韩念笙略有些慌张的声音。

“迟辰夫,出事了,我不知道可以找谁……”

她的声线颤抖,他心口倏尔就是一紧。

“怎么了?”

“我找不到薛舜……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迟辰夫本来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到雅苑了,因为那些被破坏的东西他看着心里就堵,可是听到韩念笙找到了那里去,他结束跟迟智宇讨论了一半的老话题,出门就开车直奔雅苑。最后,在那房子门口见到她。

她没打伞,浑身都湿透了。坐在门廊上,像一条迷了路的小猫,蜷缩着,听见他叫她的名字,抬起头。

长发**地粘着脸颊,肩头,裹了她小小的下巴,她的双眼也是湿漉漉的,眼眶有一点红,楚楚可怜。

他站在几米开外,直勾勾对上她的双眸,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就是抽着疼。

这已经不是因为她像苏黎了,就是因为她,这样无助脆弱而又难过的姿态出现,叫他心里也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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