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去,突然就笑了。
她看到迟辰夫难过,就以为他真的在介怀苏黎的死,她还为他心疼,为他担心,她找了他几天,他杳无音讯,连信息都不肯回给她一个,却在酒店跟叶佳茗耳鬓厮磨
就差那么一点,她真的就信了他了。
薛舜说的是对的,他明明都已经亲口承认是他害死了苏黎,她为什么还要心软?她抚着额头,心口像是憋一口气怎么也不畅快,突然就翻身起来,在床头柜子上摸烟。没摸到却不慎碰到了台灯,台灯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去,发出叮铃哐当的声响。
她郁闷地叹气,下床去收拾台灯,门被敲响了,薛舜的声音传过来:韩念笙?你没事吧?怎么了?
她手里拿着摔的零件都散开了的台灯,突然就委屈的想哭。
受了伤的兽不会流泪不会软弱,会自己舔舐伤口,可是最怕别人来问冷暖。
何况还是薛舜。
她这一生,最软弱无力的姿态全都被薛舜看了个透,她在他面前从来无须伪装,可她觉得自己就像他说的,拖了后腿,是个负累,居然轻信了迟辰夫!你先给我开门,韩念笙!外面的声音着急起来。
她蹲在原地没动,朝着门口喊了句:你等一下。
我等不了!他把门敲的砰砰响,我跟你说你赶紧给我开门,不然我就把这门给卸了!
她叹口气,把那些零件先撇在地上,走到门前做了个深呼吸。才开门。
薛舜迫不及待地走进来,上下打量着她,刚刚做什么?那么大声响?
她指了指台灯,台灯掉地上了。
你他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你,你没受伤吧?
她回过头去蹲在地上收拾台灯,我能受什么伤。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薛舜,我没那么脆弱的,不过是迟辰夫的花边新闻而已,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们都快要结婚了,一起住在酒店也很正常。
她声音哑哑的,低着头,长发垂下来,看不清什么表情,手中的零件凑在一起,上面有个螺丝,她用手拧住先转了转,背后突然就一热。
薛舜半跪的姿势,从身后抱住了她。
又是那种熟悉的,让人安心的烟草味,男人胸膛火热,紧紧贴着她后背,她的手抖了一下,那个螺丝又掉到地上去了。
薛舜别说话。他在她耳边开口,说话间温热的气流就在她耳畔游走。
他紧了紧这个怀抱,闻见她发丝间淡淡的香。
想要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仇恨,没有那么多的纠纷,干脆就这样带她走,多好。
薛舜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干嘛?
你勒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轻笑了一声,放开她。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抿唇,一脸做错事的样子,你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
我前几天帮迟辰夫说话
他摸摸她的头发,心软是病,得治。
她点点头,长长吁出一口气来,继而自嘲地笑笑,我居然还真的信了他了,以为他多么难过。其实他不过是觉得间接杀了人心有不安吧,现在想想他那么紧张,八成是因为心虚,做了坏事害怕有人追查。
薛舜没做评论,站起身来对着她伸出手。
她一把拉住了站起身,他却没有立刻松手。
她有些困惑地歪了脑袋看着他。
韩念笙,其实
他像是鼓足了勇气开口,话说了一半,却又停下来。其实什么?
他看见她澄澈的双眸,这样专注地盯着他看,心跳忽然就加快了,掌心里面还有她的手,绵软而娇小,他指腹摩挲过她的手背,艰难地说:其实我最近有在努力学习怎么做管理,怎么评估文案,怎么看盘,怎么做账。
她笑了一下,我知道啊,你最近很辛苦。
他点点头,垂眸看着她的手。所以,击垮迟辰夫,并不一定非要你付出那么多,刻意接近他,我也可以从公司下手,T.S.出问题了,迟家会受到重创。迟辰夫也一样。
她表情滞住了,沉默几秒,摇摇头,我说过了,我想要他一无所有,我就一定要了解他的软肋,如果他最重要的是公司,那我们就毁掉T.S.,如果他还像以前一样爱着叶佳茗,那我一定要让他们分离,我要击溃他人生的主心骨,让这世界什么也不留给他。
她的表情沉静,看来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放开手,微笑着点了点头。
女人对于曾经深爱的男人。怎么可能恨的那么透彻呢?他心底里很清楚,她跟迟辰夫的距离越近就越危险,可他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阻拦。
想要她永远憎恨迟辰夫,却又担心她再去靠近他。他拼上一切,那么努力,到头来无非是想要通过别的途径达成她的目的罢了,可这一点,她永远不会懂。
T.S.总裁办公室内,迟辰夫加班到了晚上十点多,然后把陈秘书叫进了办公室。
陈秘书叫苦不迭,领导加班,他也没法走。
今天的新闻你都看到了?迟辰夫问。
陈秘书愣了一下,脑子转了转,您说的是什么新闻?
我跟叶佳茗。在酒店。
陈秘书表情尴尬,无声点头。
那么多记者,一大早汇聚在酒店同一个楼层,你觉得这种几率有多大?陈秘书猛然抬头,您的意思是
这事肯定有人背后操作的,你去联系一下今天发表这些内容的纸媒和网媒,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
还有。之前让你拿给顾黎的户型图拿过去了吗?
陈秘书只在心里腹诽,一边在酒店里面跟未婚妻甜甜蜜蜜又不想让人发照片,另一边还在买别墅安置小情人,最近他们这总裁突然就开始沾花惹草且一发不可收拾,这是生生要将自己的名声彻底搞臭啊。
嘴巴里面还是老实地回答:送过去了,顾黎看过,也选好了。不过前几天您一直没来,这件事也就先搁了下来,顾黎联系不上您,好像还挺着急的。
知道了,下去吧。迟辰夫摆了摆手。
陈秘书走了之后,他点了支烟,站在落地窗口。望着窗外。
万家灯火,却没有属于他的一盏,这个夜晚,他又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几天前见到苏黎尸骨的那种心悸还没有消散,他不知道这个夜晚,独自一人,要如何成眠?
叶佳茗在下午的时候就给他打过电话,他却完全没有去见她的**,迟家呢?迟智宇跟宋子涵气还没消,断然是不能回去
韩念笙也在那里。
小妮子这几天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短信,他没有回复过只字片语,以她的性格,怕是要生气的。这样也好,离他远远的,他就不用担心自己再见到她失控
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才看到原来顾黎也发过短信:
联系不到你,不知道你会在哪里我每天都在暮色山庄,希望今晚可以见到你。
一支烟燃到了尽头。他在烟灰缸按灭了,下楼,上车。迟总,回老宅还是?司机回头问。
他手指在车窗无意识地叩了叩,去暮色山庄。机
暮色山庄的套房内。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房间里面音响播放着Engima的《Sittingonthemoon》,男声浅唱低吟,顾黎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坐在对面的迟辰夫。
中间隔着一个小桌子,也不是很远的距离,房间里面没开灯,白月光下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男人一脸疲态,姿态慵懒地靠着椅背,从侧面看过去,鼻梁到下巴的轮廓硬挺,眼眸深邃,一脸的若有所思。
她不禁就看的出了神。
感受到她的目光,迟辰夫也不看她,却突然就开了口:在看什么?
她一下子慌了神,心虚,飞快地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他嘴角浅浅地勾了一下,听陈秘书说,你前几天找我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怯生生的点头。、
有事?
也不是特别的事情,就是她犹豫了一下,问:为什么突然要给我买房子?
不想要吗?她咬咬嘴唇,犹豫着开口:迟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偏过脸看她一眼。怎样?
她说不出话来。
之前的那个晚上,她本来都已经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摒弃了所有的原则,主动开口要求跟他一起休息,这么明显的暗示,对于她来说前所未有,花费了太多的勇气,结果房是开了,但是进入房间之后,他居然很绅士很礼貌地把床让给了她然后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虽然吴晶晶事先找好的狗仔队最终顺利拍到了她跟迟辰夫一起离开房间的照片,但是她一想起那个过程就有些泄气,她自认虽说不是貌似天仙,可是也不差,身材上该有的也一点没少,可是眼前一个大男人,居然就能背对着她睡一整夜的沙发,这让她顿感挫败。
明明没碰她一根指头,最后被媒体和舆论铺天盖地地指做背叛自己未婚妻的负心汉,她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意识到这是刻意炒作而生她的气,结果他不但保持沉默任由那些八卦满天飞,还派陈秘书来找她商量给她买别墅的事情。什么叫天上掉馅饼?对于顾黎来说,这就是,可对方是名字响彻L市商界的迟辰夫,认识她没几天,先给了她一个做梦一样的大新闻把她哄上头条,而后又是别墅,这馅饼无疑太大太厚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这些天每天真是看着自己蹭蹭蹭上涨的粉丝量就胆战心惊,她想,无功不受禄,这个态度她至少应该给迟辰夫表现出来。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道:你对我很好,可我们不熟。
迟辰夫轻轻啜了一口红酒,慢慢闭上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脑子里翻腾的,都是吴晶晶那句话,是啊,迟辰夫图她什么呢?图钱?迟辰夫的钱可比她的钱多,图人?他甚至连碰都不碰她!
倒是每次在公众场合的时候,搂搂她的腰,揽揽她的肩,摸摸她的头发,好像两人多粘腻似的,感觉简直是做给别人看
她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抬头看他,你是为了作戏?给别人看?
他睁开眼,回头看向她,微微笑了一下,你的名字跟她一样,声音跟她一样,不过你比她聪明太多了。
她恍然大悟,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有些失落,可也踏实了,果然不会是平白无故,她问:她是谁?他的目光又落在窗外。好像看着很遥远的地方,我的一位故人。
她一下子就想到这个她一定不是新闻中所谓的那位未婚妻,又问:是作戏给她看?
不他声音低下来,她看不到。
为什么?
她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出口的话要花费很大力气,她离开我了。
顾黎愣了一下,在心里暗骂自己问题太多,戳到人家痛点,却不料迟辰夫自己又开了口继续说:她离开我,我很生气虽然早就知道她快要走了,可我以为她至少会跟我说声再见。银色月光流泻一室,男人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合着缓缓流淌的音符,在夜里听起来哀伤而无奈:所以我叫人去找她,我就是很计较她不辞而别这件事,那时候我很生气,想给她个惩罚,想问她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现在想想,是我不该让人去找她,前几天我想明白一件事,那时候我到底为什么非要派人去找她呢?我生气,讨厌她,恨她,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学会了放手,而我却不懂,不会,不愿意最终,我其实只是想她能回到我身边而已。
顾黎听故事听的入了神,问:那后来呢?你叫人去找她,然后呢?
他低下头,攥着酒杯,看着里面红色的液体轻轻摇曳,惨淡地笑了笑。
这个故事没有后来,因为我的时间,已经停在她离开的那个时候了。
上班的第二天,Steven就跑到了T.S.,跟迟辰夫发牢骚。迟,你安排的那个病人,一点儿也不配合,我去了一次她的花店,说我第二天再去,结果她这几天都没开门,真是没礼貌!
迟辰夫对着一大堆堆积的还没有处理完的工作正烦躁,听见这个消息,更加郁闷,我回头叫人劝劝她。teven耸耸肩,反正你钱都打了,她要是真不乐意见我,我就当捡钱了。
迟辰夫沉着脸,职业道德呢。teven笑了笑,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见你这么大费周章,这么强硬地要给我塞病人,韩念笙到底是你什么人?
弟妹。顿了顿,又补充:未来的。teven愣了一下,我还以为她是你的情人之一。
之一迟辰夫脸顿时就黑了,在你眼里我情人很多?
最近你不是转了性子吗,偶天盖地都是你的绯闻,我还想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高调了,那天我去韩念笙花店,她就在电脑上看你的新闻。迟辰夫怔住,看我的新闻?
对,我一说她立刻就把电脑合上了,以我多年心理医生的经验看,你们两个绝对有猫腻。
迟辰夫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心底却想起韩念笙来。小妮子还在关注他的新闻?teven笑了笑,敛起表情来,说正事,我看了你扫描给我的心理测评表格,加上那天见韩念笙跟她谈过之后,我觉得她有些棘手。
迟辰夫放下手中的笔,怎么棘手?
她不仅仅是抗拒治疗的问题,她很谨慎,心理测评中我们常用来重复性击溃心理防线的问题,她的答案全都一样,这说明她有心防。
迟辰夫没反应,说人话。
好吧她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人,可以说已经完全地把自己的心关起来了,要治疗她的PSTD,首先得花大量的时间击溃她的心防。迟辰夫面无表情:我不都已经出钱把你的时间买下来了?
所以,我才看在你出这名多钱的份上,提醒你一句,韩念笙这种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你看到的她,也许根本就不是她。
迟辰夫恍然愣了愣。
脑海里掠过韩念笙的面孔。
那样恣意又率性的一个人,难道会是伪装?半个月以来,T.S.的股价简直像是坐了过山车,跌宕起伏,就像突然间广而告之的迟辰夫的私生活一样,混乱而又风起云涌。
先是突然出现的小情人顾黎,后来又是跟叶佳茗这个未婚妻在酒店缠绵到君王日日不早朝的几天,结果好景不长,才短短两天,又爆出迟辰夫已经给顾黎买好别墅准备金屋藏娇的消息。
对此,迟家二老一直不做置评,有人听闻叶家已经提出退婚,可都是些传言,一直没有确凿的消息。
迟家老宅的气氛越发紧张,薛舜每天都借口要学习尽量避免去大厅,不想见迟智宇,更不想见宋子涵,结果这一天很不幸的,看书的间隙里去楼下厨房觅食的时候,迟智宇就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正吃饭。
勉强一张大餐桌,可就迟智宇一个人。旁白站了两三个佣人,颇有些凄凉。迟智宇一见薛舜,表情缓和了些,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来,坐。
我还要做个表格
我有事跟你说。
薛舜硬着头皮在旁边坐下了。
这几天在T.S.怎么样?
还行,一直都在学习。
你大哥对你怎么样?
薛舜一怔。
说良心话,迟辰夫对他除了不苟言笑之外,算是很照顾了,虽然给他的任务多而繁杂,但他看得出,也都是因为迟辰夫想尽快把他培养起来,他于是坦诚地回:还好。
迟智宇叹了口气,你大哥在商场上的确是有很多可贵的经验,你要学着点,不过,也不能什么都听他的,明白吗?
薛舜眨眨眼,很不明白。
最近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没有?
他点点头。迟智宇说:你大哥以前在这方面做的很好,低调,洁身自好,可是最近突然就转了性子,这一点,你可不能学他。
薛舜想笑,轮**,迟辰夫跟他学还差不多。
你跟那个韩念笙,怎么样?迟智宇又问。
很好啊。
跟她之间的事情,你是怎么计划的?
薛舜很迷惑:什么计划?
所谓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你这么大年龄了,也该考虑一下了。
薛舜算是听明白了,这绕了大半天弯子,原来是想逼婚。
我还不到三十呢。这是什么话,有合适的就要赶紧把握,除非你是觉得韩念笙不合适。
薛舜有种被带到沟里去了的感觉。
迟智宇又说:你是觉得韩念笙不太合适吧,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以前你流落街头也就算了,现在你既然回到迟家了,身份就不一样了,没必要跟和卖花姑娘在一起。
卖花姑娘薛舜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想说什么?
迟智宇沉了口气,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接触一下何氏的千金,何亦卿,人长得很漂亮,而且
打住,薛舜冷了脸,站起身,我跟迟辰夫不一样,他是你们的傀儡,你们说娶谁就娶谁,我做不到,我的事情只能我做主。我话还没说完
你也不用说了,薛舜走了几步回头看他一眼,不要觉得我肯到迟家来就是原谅你了,我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听命于你,这点你记清楚了。
迟智宇攥紧了拳头,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薛舜不同于迟辰夫,对薛舜他一直觉得于心有愧,带着想要弥补的心,接回迟家来,包括想要让薛舜接受联姻,也是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在将来继承家业的时候会受些非议和阻力,尤其是宋子涵一定会打理阻挠,他想为薛舜铺一条更为平坦的成功之路,通过商业联姻寻找一个合适的盟友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他是为了薛舜好,却被这样驳了面子,心里万分憋屈。良久,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没有一个听话的!
薛舜上了楼,先去了趟韩念笙的房间,敲开门一把就把韩念笙搂在怀里。
韩念笙被吓了一跳,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神经病啊你,干嘛!快放开,放唔
她脑袋被他用手按在胸口,她闻见他身上沐浴露的气息,好像是薄荷味儿的
脸就这样贴紧男人的胸膛,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不安地蹭了蹭。脸后知后觉发烧,声音闷闷的:你想捂死我啊!
他放开她,嘴角扬起来,一个阳光又妖孽的弧度。她鼓着嘴,靠着门边儿,盯着他,怎么,这么久没出去卖,发情了?可惜啊,我没有钱给你。
请不要用钱这样低俗的字眼来诋毁我们之间的革命情谊。他看着她,一脸认真。
呕她佯装呕吐,迟辰夫这些天教你什么了,生生把一个小地痞培养成了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你只见过我的衣冠,怎么会知道我禽兽?薛舜笑着捏一把她脸颊,不行,我得让你见识一下我禽兽的一面
说着,又要动手挠她。
不用了谢谢!她一缩身子,跑到房间里面去,他跟着进去,一转眼就看见电脑屏幕上大幅的照片。
今天新出的新闻,是迟辰夫跟顾黎两个人去看别墅的时候被狗仔队拍到的,迟辰夫的手还在顾黎的腰间,很甜蜜的样子。
韩念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赶紧冲到电脑跟前一下子关了窗口,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转过来,面向他,抿抿嘴,你看叶佳茗还真是挺倒霉的是不?摊上这么个未婚夫
用顾左而言他来掩饰自己的窘迫,薛舜眼眸暗了暗,坐到了床上,问:你这几天没出门?
虽然我没有出门,但是我有很认真地想咱们的计划,你好好学习,从公司内部击破,我呢就搞定迟辰夫,关键时刻拖住他后腿免得他跟你作对!她一气呵成,仿佛真是计划好了。
薛舜看她一脸兴奋觉得脑仁疼,你怎么搞定?人家一碰你你就连气都喘不上来,你知不知道你发病的时候很吓人的?见过你发病可能会对一个正常男人产生不可逆转的心理阴影,由此影响下半生的幸福,效果好的简直堪比化学阉割啊。
韩念笙被噎住,半响。幽幽问了句:你被我阉了么?
我是心理比较强大,薛舜回:但是迟辰夫就不一样了,他可能被你吓出毛病来了,我估计他以后都不太可能碰你,你现在变成他的心理阴影系列了。
这么糟糕?韩念笙苦了脸,旋即,又大开脑洞:那要是不行,你就出卖色相,去搞定顾黎,把她变成咱自己人,然后
打住,薛舜做了个SYOP的手势,想点儿实际的。
她撅着嘴,一下子泄了气。
他想了想。问:这几天为什么不去花店了?
前几天有事她心虚,没敢说出前几天是在找迟辰夫,接着道:昨天我有去,结果在门口看见了那个Steven的车,好恐怖啊,一个心理医生,守在我店门口等着我,我就没敢开门。
薛舜一拍脑门,把这事儿给忘了,你为什么不见那个Steven?人家是医生,越洋过海来给你看病的。
他是迟辰夫的人啊,你想想,心理医生又不像是治疗别的疾病,他肯定要问我很多问题,想治病还得实话实说,我要是都说出去了,他告诉迟辰夫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