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诚很快尾随了过来,他把灯一关,也是爬上来,他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伸过来将我搂住,他说:“周沫,我们聊聊。”
可是我怕了这种聊聊。
我生怕他又会说出什么让我萌生退意的话,我生怕我好不容易拾起来的勇气会被消耗殆尽,我还怕我对他的理解以及体谅会被瓦解,我也怕我们哪怕是这样满目疮痍地拥抱在一起的现在,都维持不下去。
所以我把他的手推了推,我说:“我是病人,我不想聊天,我想睡觉。”
林至诚的手却固执地覆上来,他的声音低沉并且无力,他说:“我以后,除了工作必要,不会再与杨桥接触,我会找张磊给她介绍好的心理医生,我想这个时候,医生比我有用。”
我忽然在脑海中想起了林老太太的话。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残酷,我有点跳跃地说:“林至诚,你心疼杨桥,是因为她患了跟你妈一样的病么?”
林至诚怔了怔,他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我把手拧在一起,有点不自觉地说:“林老太太跟我聊了一些。”
林至诚的手忽然缩回去,他以防御的样子把手抱在前胸,过了许久,他才慢腾腾地说:“不是,我早就忘了那个女人,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我也不知道被她抱着是什么滋味,我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跟别人一样有个能操心我的妈。”
他说完,忽然翻身过去,他的背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