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急救室的门“当”地一声关上了,我的心也已离开我的躯体被留在了急救室里。
我无力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绝望地双手抱住头,泪水从眼眶汹涌而出,先是压抑着地抽泣,尔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了推我,我缓慢地抬起了头,映进泪水模糊的眼帘的人,是医院的护士。
这个小护士同情地告诉我,采韵经过紧急抢救后,已经抢救了过来,暂时渡过了危险期,现在要我去办相关的住院手续。
她还告诉我,如果再迟十分钟,就很可能抢救不回来了。
我顿时欣喜若狂,高兴的泪水不由地涌出和旧的伤心的泪水交融在脸上,像是黄土高原纵横的沟壑,我一辈子流的眼泪,可能也没有今天多。
我拿了交费单,立即跑步到了收银台,掏出了钱包,却发现里面的现金已湿漉漉地粘在了一起,我拿出了信用卡给收费员。
交完了钱,我到特护病房等待他们推采韵过来的时候,狂打了十几个喷嚏。
我这才发现全身衣服不但浑身是血,还湿漉漉的,而我的身体因为冷而浑身发抖。
我掏出电话想打给小毕,却发现手机进水了,再也打不开机了。
这时候那个小护士刚好经过我身边,我向她借了手机打了电话给小毕,小毕听后大吃一惊,说立即赶过来。
采韵被送进了特护室,她还没有醒,脸色还是那苍白,白得像一朵在狂风中孤单地摇曳的西伯利亚百合,她的右手腕上还输着血,左手腕被包扎了起来。
我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仿佛一个入定的老僧,安静地看着采韵。
房间里只有仪器的寂寞的嗡嗡声,而窗外,已经华灯初上,黑沉沉的天空悲伤地看着人间的灯火阑珊。
当小毕送衣服来的时候,采韵还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