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陈思诗跟我强调了矿泉水不能烧开了喝,我只好把水稍稍热了一下就给她倒在杯子里端了出去。
陈思诗把药吃下去之后,输了口气,说:“本来先让我直接把药片吞了,你非要我等那么久,你就是一灾星,想让我疼死就直说。”
我说:“我是为你身体考虑,直接吞药片,你是要死还是怎么的?”
我看了看那个药盒子,上面除了英文就是繁体字,一看就是香港的东西,我说:“这什么药?止痛的?”
陈思诗“嗯”了一声。
我说:“大哥,你用暖宝宝热敷一下好不好,老吃止痛药。”
她说:“操,你是我妈啊,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回去吧。”
我站起来,说:“你有没有暖宝宝啊,就那种袋子,我充好拿来给你。”
陈思诗叹了口气,说:“你怎么什么都要管?”
我说:“我是你兄弟行不?”
陈思诗说:“你就是给我献殷勤,我现在也没钱还给你。”
我说:“我不用你还钱给我,赶紧的。”
陈思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在床上的枕头旁边,充好了拿过来吧,既然你要照顾我,被子你也帮我抱过来吧。”
我说:“我还是扶你回房间吧。”
陈思诗说:“干嘛?”
我说:“我不能看着你一直在这里作死……”说完我向她伸出手,说,“来,起来。”
她伸手拍了一下我的手掌,说:“我自己来……”说完慢慢站起来,一手撑着墙----我是不知道一个女人痛经能痛到什么程度,反正我作为男人是从来没有痛过的,我只是听说痛经和被人踹了一脚蛋蛋是差不多的感觉,但是现在我看陈思诗的样子,却觉得那种痛感似乎比蛋疼更严重。不过,听说陈思诗一直体弱多病。再加上,之前她肚子上被刺过一刀,无论有没有很严重,应该对身体都有很大影响,我不知道这些跟她今天的身体变差有没有关系。
而且,我也发现一个问题,就是陈思诗有些方面实在很讲究。
比如矿泉水,我之前一直是,没有自来水就烧开了矿泉水喝,要不就是煮沸了泡面吃,这些我都干过。
大概她身体差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平时太讲究了。
有钱人家的小孩都这样么?不像我,平日里就生的贱,什么都不在乎。
陈思诗死都不要我扶,我扶了她几下她反而来劲儿了,直接直起身子来,似乎还咬着牙往房间走,来到门口之后,自己拔出了挂在门上的钥匙,说:“我进去了,关门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赶紧走人,你要是想要在这儿呆着也行,不过上头没房间给你住了,你要呆在这里就睡沙发。”
我咬了咬牙,说:“我帮你跑来跑去的你对我就这态度。”
她说:“你还想要我什么态度,赶紧走人,今晚就算是你给我赔罪了,走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行,你有种,你厉害,你男人。”说完我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之后,陈思诗又说:“算了,不管怎么说,今晚谢谢你了。”
我说:“没事!”这两个字我说的很生硬,因为陈思诗的态度让我这个时候确实有点恼火,说实话,我没打她没骂她----顶多也就是损了她几句----但今晚我却承受了“非人的虐待”,惹她的又不是我,是车上的几个小色狼和洛锦川,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可是偏偏我不当挨打了,还得伺候她,伺候完了之后还得被她奚落被她赶走,我想换了谁估计心里都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舒服。
我往门口走。
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我刚刚打开门,门口居然刚好站着一个人,似乎就要按门铃的样子,而当她看见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了一下,接着我说:“我走了,你们慢慢聊……”说实话,我猜到洛锦川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看看陈思诗,毕竟这个时候“电影可能已经演完了”,我几乎是被吓得直奔主题,就来了这么一句,可是洛锦川显然没那么容易放过我,说:“你又在这里?”
我说:“我也没办法,你女人让我帮她看着店,她回来以后,我就准备走了……哦对了,提醒你一句,你女人病了,你小心照顾。”
洛锦川居然双手抱在胸前,头偏向一边,淡淡的说:“这种事情,是你该提醒我的么?”
他态度显然很不好,应该跟陈思诗差不多,可是我不想再挨第二次打了,我说:“干嘛?我就随便说一句,你们有气自己合计,别冲着我来,刚才你女人已经莫名其妙的给我骂了一顿了。”
洛锦川说:“走开!”说完直接上了台阶,推了我一边,让我闪到一边去,我心里越发的窝火,但是我知道,这家伙是陈思诗的男人,我就是不给他面子,我至少也要给陈思诗面子,我忍着气,站在门口,这个时候,陈思诗却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前,她脸色还是不太好,还是很白,应该那几粒止痛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毕竟这种药,再怎么强效也就那样,.的痛楚不是说缓解就能缓解的。
陈思诗说:“你来干什么?来拆了我的店么?”
洛锦川说:“我就是来看看,怎么,你身体不好?怎么了?”
陈思诗说:“我陪你一晚上你没看出来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无敌金刚不坏之身是吧?”
洛锦川说:“好,这件事,我对不起你,但麻烦你再考虑考虑我今天说的话,我已经劝了你不止一次了,这家店……”
“闭嘴!”陈思诗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看小两口吵架,在我眼里本来纯粹就是好玩儿的事情,这会儿我却看得气越来越不打一处来,我很想插嘴,但是还是忍住了,我想就这么走了,但是怕陈思诗再被这家伙欺负,这家伙虽然一直以来都挺衣冠的,行为也不至于禽兽,但是我估计他们脾气上来了别人也很难拦得住,我最害怕的就是我兄弟的暴脾气跟这个人的暴脾气那么一撞,就会出大问题。
我站在那儿,看着他们。
陈思诗转身要走的时候,洛锦川上前去拉她,她狠狠把手一甩,洛锦川强行把她扯回来,这家伙好像是要发疯了,应该是已经恼羞成怒了,陈思诗大声说:“你干什么!”说完推了他一把。
洛锦川身子没动,却还是强行拉着陈思诗,我忽然觉得,这个小子好像有点暴力倾向,一会儿陈思诗被她拉的快要倒到地上去了。
我赶紧上前,从中间分开那两个家伙,我说:“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小两口打什么架?!”
我又转身对洛锦川说:“你干什么?你女人生病呢!你就这么对她?”
我又看了一眼,陈思诗脸色一直很白,嘴唇的颜色也不好看,她按着肚子,表情还是很激动。
我回身看着洛锦川,说:“你真行,我不拦着你是不是还准备打人啊?你看她现在这样,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偏要弄成这个样子?”
洛锦川冷冷说:“这件事你有什么资格管?”
我说:“我怎么没资格管?我这算见义勇为,她可还没嫁给你,你打老婆,我当然没什么资格管。但是警察打人,但凡是个普通民众咱就得管吧?”
洛锦川双手又抱在胸前,说:“黎斌,你不要太过分了,陈思诗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
“他是我哥!”陈思诗忽然说。
这下连我都吓了一跳。
陈思诗又说:“我哥保护我,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