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幸脸上一脸失望之色,杨东轩说,“区长,周总临走前给一个答复,一周时间后有回应。我想,希望还是有的。只要港南实业集团派人到工业片区考察,我们可稍做宣传,市里也不可能没有反应。”
“真的?”叶幸说后也笑了,不过有点苦笑,“你看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区长,没那么严重,何至于走投无路啊。”“城南区财政如今像拉到极处的面团,再多一分力就断掉,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要紧,各家公司欠款未已经跟他们招呼过,不会过来为难区长,大年尽可安安稳稳地过就是。”“那几家公司不找我,可申项办给我的通报却不是这样啊,土地入股资金利息也能够欠上半年一年的,我才真放心。”叶幸说,“我算了算,最多能够支持两个月的利息,拖一个月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年还没过,几百上千家人找我要钱,还过什么年?恐怕躲都没地方躲。”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还有三个月时间吗,说不定就有转机。”“这个话现在不肯相信你了,东轩,三个月时间里,你千万想办法筹集一笔钱来,入股利息一分钱都不能少,按时发放才不会引发大事件。”
“只能说尽力了。”杨东轩说。
“另外,各家公司入股金的利息会不会出问题?公司的账算到头也落在申项办头上,入股金要酿成兑款风波,各家公司非倒闭不可,后果有多严重,你比我更清楚。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太穷,没有一点抗力,应付这些风波措手无策。”
对城南区的穷杨东轩的体会更深,但他没跟叶幸一起感叹。目前的情况看,不仅是申项办、城南区资金链难保,几家建筑公司也渐渐接近承受的极限,这时候,如果另有企图的人借机散布谣言,对金牛建设等公司确实是致命的。
资金周转勉强能够应对的处境中,应对风浪的能力自然降低了,王永翔会不会在这时候发难?吸纳民间入股金的推进,金牛建设等所有的动作也不可能瞒住平秋建设,而各家公司资金总量也不难被人估算出来。在此关键之际,杨东轩觉得有必要跟几家公司碰面。
单从资金这个角度看,城南区目前确实有如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要有一丝火星,就可能酿成巨大爆炸。这样的局面平秋市和城南区的领导们都不想见到,可保不准有心的人在暗中静等时机。如何解决这一的问题,杨东轩心里虽有把握,但事情有时候一旦不按照自己设想的思路走,提前将这里的困局公布于众,那些将钱投放在各家公司的平民,谁不担心血本无归?这样的想法一起,那是怎么都扑不灭的灾火。政府干涉越强,引发的乱局会更大,人们更坚信这些公司无法还账,要求退还本金的心情更激烈。而要想兑出吸纳的本金,显然任何一家公司都无法做到。就连平秋建设都没有如此多的现金来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