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几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他们动枪了。而我身旁的邬遇脸色已全变了,吼道:“你在这别进去!”人已跑了出去。我哪里舍得不管不顾,跟了去。
邬遇眼睛一直盯着屋子,察觉我跟来,深深看我一眼,眸色深重。我说:“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他没说话,忽然手垂下,拉住我的。而后我立刻感觉到,他的掌心微湿,低头一看,有血从袖子流下来,流到掌心里。我的喉咙阵阵发堵,只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想和他分开。
门口有两双鞋。一双男式鞋,正是警方推理出的凶手穿的。还有双女鞋,那么眼熟,头还有血迹泥土,不是邬妙的是谁?邬遇也看到了,那眼里的寒冰几乎要覆盖一切。我抬头望去,大吃一惊。沈时雁靠坐在地,手扶着大腿,还握着枪,眉目紧绷,血正从他的左腿流下。壮鱼看样子没事,在旁边扶着他,满目焦急。他枪了。
沈时雁看到我们进来,几乎没有浪费一秒钟,飞快说道:“他身也枪了,从后门跑走,没有看到邬妙!”
邬遇低吼道:“你们有没有事?”沈时雁说:“别管我们,快追!”把手里的枪递给邬遇,说:“当心。”壮鱼也朝我点了一下头,我一咬牙,跟着邬遇从房子的那扇小后门跑了出去。
暮色已经降临。
房子后头是山,有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贴着岩壁,往前蜿蜒。我一眼看到地的血迹,还是新鲜未干的,喊道:“阿遇,地!”邬遇看了一眼,抬起头,已是满脸寒色。
我们沿小路跑了大概有十来分钟,眼前豁然开朗,是一条小溪,从山谷奔腾而下。然而溪水的一幕,简直令我毛骨悚然心肝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