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在蜿蜒的溪水旁。前方是瀑布,也许是这溪流的源头。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抵在一块巨石。邬遇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看到两只枪掉落在地,显然刚刚两人经历过一番势均力敌两败俱伤的缠斗。而他如同一头猛兽,掐着那人的脖子,死死掐住。那人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曾经在我面前戴着面具,原来是为了遮掩伤痕。如今面具早不知丢在哪里,露出真容。惨淡月光下,那张脸扭曲、遍布伤痕,如同鬼兽,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然而那人怎么会是好相与的角色?他的双臂也全是血,身不知哪里受过枪伤。原本双臂是垂落的,大概是察觉到邬遇下了死手,那手臂竟僵硬抬起,朝邬遇身的伤口,狠狠击去!
我失声喊道:“当心!”
邬遇吃痛,整个背几乎都佝偻下来,然而他的双手根本没松开,那人的呼吸越来越艰难,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珠,在狰狞的脸,睁得很大。
又是一拳,又是一拳。一拳拳闷声打在邬遇身,然而邬遇此刻也近乎疯狂,他浑身都在淌血,那双大手却顽固地钳住那人脖子,而后突然爆发,竟一把抓起那人的头,朝岩石狠狠撞去!